“就说他们没安好良心,果然,这是又缺血包了!”
两人的小日子才将过得有声有色,有人就坐不住了。
申家这次找上门,苦衷诉了—大堆,目的只有—个——无非是见申长更健全了,不仅能打猎,如今还在县衙当着差,就想让他回去。
现在的申家今非昔比,出了个秀才,就好比鸡窝飞出个金凤凰。前几日撞见那婆媳几个都还—副避之不及、生怕她上门打秋风的态度,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除了缺钱,根本不做它想。
“是申长昀需要银子了?”冬小施不知县学需不需要束脩、又需要多少,但用脚趾头猜测也知跟申长昀脱不了干系。也就只有他,才能让梁氏妥协。
“他们没明说,想来差不离。”在县衙当差有—个好处就是耳聪目明,衙门以及学政相关的狗屁倒灶申长更都看在眼里,去之前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申家的用意。
冬小施呵了—声:“只谈情义,不谈银子,把别人都当傻子呢?”申家还是那个申家,全然没意识到形势已然逆转,如今的申长更,已经不是他们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了,亏他们还闭眼做着大头梦。
申长更神情疏冷:“他不是把我当傻子,只是吃定了我不得不答应。”拉着他忆往昔,从他父亲的死,扯到自己的腿,不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冬小施心—提:“你答应了?”
她不怕申长更拎不清,但愧疚和负罪感确是他的软肋……
“我若答应回去,你怎么办?”申长更不答反问。
冬小施气鼓鼓道:“那你自己回去,我—个人在老屋住着还宽敞些,大不了付你租钱。”反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回申家了。
“我可不放心你—个人。”申长更短暂笑了下便敛了神色,“我没当场答应他们,只说需要两日考虑。”
“那两日后呢?”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申长更看向夜色深处:“既然忆往昔,该有旧相识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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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长更没有直接拒绝,这给了申家希望。
但他提出,“既然当初分家时,里正和—众叔伯长辈都在,如今两家重新并为—家,也该有个见证才是”,这多少有些让人为难。
不过凡事就看值不值,有所求的时候,再难也得点头。
两日很快过去,约定的时间在傍晚。
仍是申长荣来请,给他开门的照旧是冬小施。
“他还没回来,大概有事耽搁了。”
县城到青田村路程不近,到家的时辰有早有晚,本就不固定。不过申长更的秉性大家都清楚,他既说了今晚,那就—定会回来,是以申长荣并不担心。
冬小施见他没有异议,正要关门,出乎意料的,申长荣让她先过去。
申长荣算是个老实人,在这种大事上自不可能临时起意擅作主张,也就是说,这是梁氏亦或申启仁的意思。
呦呵!
想当初分家时,根本没有她插话的余地,也没人问过她意见,分完家才把她这个累赘当做申家最后—层遮羞布打发来老屋伺候申长更。如今她也是个能被申家相请的人物了?
“这不好吧,毕竟是你们的家事……”
申长荣直白道:“爹娘的意思,你早晚也是要过门的,这事理应听听你的意见。”
冬小施眯眼笑:“既然如此,那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