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冬小施肯定不能听:“咱俩戴。”
两人共用一个斗笠,距离不免又拉近了些,近到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冬小施不自在的动了下身子,申长更也跟着稳稳晃动了一下,而后略有些无奈道:“路不好走,别乱动。”
冬小施噢了一声,老老实实不敢动了。由于一只手要举着斗笠,为了维持平稳,另一只手只能换个姿势,半圈住他的脖子。
申长更脚步滞了滞,这才继续朝前走。
沉默持续了一路,谁也没说话。
因为事先打了招呼,院门没有落闩。申长更把冬小施放到倒座房门口,气息有点重——他一路都没敢大喘气儿,就怕冬小施又为体重的事自责。
“去睡吧。”
“你也是……”
气氛有点小尴尬,不过冬小施也尴尬习惯了,互道了晚安,各自回屋休息。
接下来连续忙了有三四天。申长更还是负责舂,冬小施把原料调配好,鲁阿婆以及甘氏母女都来帮着包扎,就连王兴也没闲着,溜门窜巷地到处搜罗烟叶。
等到天放晴,已经囤了近两千包蚊香,甘霖那边紧跟着又来提货。冬小施算了算,按他这频率,每天的销售量竟在二百包往上,即便后期有所回落,应该也不会低于一百。
平台、市场、人流量,果然样样都很重要。
好在这两千包应该能顶个十多天,她再弄个一二百包,先去镇上摆几天摊,再为下次出货做准备也不迟。
至于人手吃紧的问题,冬小施也考虑过是不是要雇人才好。但一来代理商只这一家,勉强还能应付;二来蚊香生意现在挂的是甘家的名,人多眼杂必然泄话。
索性作罢。
有阵子没去镇上摆摊,冷不丁一复工,顾客蜂蛹而至,颇有些报复性消费的意思,准备的两百多包三天就卖完了,备货的事又得提前。
不过比之前轻松的是,她和甜妞再也不必为坐车的事而发愁,王兴家的骡车成了她俩的专用车。
冬小施其实并不太想要这个便利。申长更难得不用去打猎,这些天又一直为她的事奔忙不停,冬小施想让他在家好生歇上几天,但申长更不肯听,仍坚持每天接送,说是怕上回那事再发生。
“复工这两天都没见着,有人说他们到临镇摆摊去了。”冬小施也没想到自己能把两个大汉吓成那样。
申长更当然知道那两人不会再来的原因。那日将其暴揍一顿后,逼问出了住址和家中讯息,言明胆敢再犯,直接打上家门揪他见官。平头老百姓,有几个真敢见官的?
“没了他,保不齐还有别人,我去接放心些。”
他这样一讲,冬小施也有点怕。再来一回,天知道还能不能顺利脱身。
“那……好吧。”
接送的日子也就持续了四五日,便到了秋收时节。
三秋大忙,贵在早字。不管是在外面打长工的还是在镇上打短工的,都纷纷赶了回来,抢收要紧,生怕晚一步,再碰上一场连阴雨,那庄稼可就要不得了。
申家也是如此,全员出动,不仅申长更,连冬小施都得去地里帮忙,镇上的生意只能再次被迫中止。
这个时候不禁更加庆幸之前就答应了与甘霖合作,不然这会儿收入也要跟着停。
摆摊能停,供货却不能停。于是白天忙活地里的,晚上再去鲁阿婆家备货,如此两边兼顾,累得那叫一个销-魂。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她又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有事耽搁了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