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兔腿风波之前,冬小施说不得也就忍气吞声了,但是现在……
冬小施说好啊,“你去跟长更大哥说,只要他开口让我走,我立马就走,绝无二话。毕竟我吃的是他的大米,别人说不管用。”
“你——”这丑丫头自从不装了以后,越发伶牙俐齿,陶氏生生被气得想呕血。
冬小施本欲乘胜追击再怼几句,想想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换不来干粮,决定还是好说好劝,“他这次去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这些干粮委实不够,还是多给备着点吧。”
她肯为了实惠退一步,陶氏却是得了寸还要进尺,腰一顶,白眼一翻,“就这些,爱要不要!”
大姑姐抱孙子,婆婆一早去苇子村送喜蛋,严氏也带着两个孩子走亲戚去了,这几日她当家,钥匙她掌着,威风不耍更待何时?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不知家里情况,他申长更还能不知?是他让你来出这个头的吧?张口闭口要干粮,没有干粮也饿不死他!那山里狍子野猪满地跑,想吃啥吃不着!人家不带干粮都能进山,他倒好,成天惦记家里这点东西,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狍子?野猪,当狍子野猪和她一样蠢,说猎就能猎到的吗?
冬小施万没想到陶氏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已经出离愤怒了!除了愤怒,隐约还有些心疼。
她来申家不久,可申长更为申家做的她都看在眼里。任劳任怨,卖力卖命,就落得这样对待?凭什么啊!
此刻再看陶氏这副洋洋自得的嘴脸别提多欠扁,冬小施险些控制不住一拳头挥上去。她现在可是个重量级人物,论别的不好说,撂倒一个陶氏还不在话下。
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个来回,为了不横生枝节,终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我来给他准备。”
陶氏哈哈大笑:“就你?烧锅都能把厨房点着,你打算给他准备啥?”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说着就要进灶房。
“死丫头,能耐的你!”陶氏手臂一张双腿一岔,把门拦了个结结实实,“跟我横,东西我都锁起来了,你想都别想!”
“你让不让?”冬小施是真有点忍不住了,这个陶氏也太能挑战人理智了。
“就不让,咋地,你还要打我啊?!”
冬小施不打她,冬小施想把她扒拉开。
结果还没碰上呢,陶氏就杀猪般尖叫起来:“不得了了!客欺主啦!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啦!”
这措不及防的一阵吼差点把冬小施耳朵震聋,为了压下这声音,她也大声吼了回去:“你闭嘴!”
大早上申家院子里就鸡猫子鬼叫,听起来像两人吵架了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在吵架。
陶氏虽惯于撒泼使赖,但她长得跟个伶仃鬼一样,真要动起手来,真不一定是冬小施对手,上回五六个妇人才把她撵出去呢。
心里不由打起鼓,直起脖子朝西厢喊:“申长贵你个死东西,还睡啥睡!再不滚出来你媳妇儿都要被人打死了!”
好不容易梁氏不在家,没人管,能睡个回笼觉,结果愣是被搅的不得安宁!申长贵披衣出来,一脸不痛快,不过再不痛快也不能朝自家婆娘使,直接就冲冬小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