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施自己都这么想,陶氏就更不会手软了。刚好当天轮到她做饭,她问冬小施会不会,冬小施点头说会。
事实上她确实会烧两个家常菜,毕竟工作后也单独住过两年,不过那时用的都是燃气灶之类的,这种原始的土灶她还真没用过。
陶氏才顾不得管这些,一听冬小施说会,把围裙解下扔给她,人立马就不见了。严氏和梁氏锄地没回来,她没人可求助,只能自己琢磨。光点火就琢磨了近半个钟头,火倒是点着了,烧不好,弄得屋里狼烟滚滚,呛得人眼泪横流。
也不知道那些一边炒菜一边往灶膛里填柴禾的人都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是顾头不顾尾、顾上不顾下,再加上狭窄的灶台容不下她肥硕的身体,操作起来就更费劲了。
好不容易菜下了锅,一个没注意,锅洞里滑掉一根柴,柴掉在地上,燃着的那头正对着柴堆。冬小施被熏地睁不开眼,纳闷烟怎么越来越浓,等意识到起火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陶氏的尖叫。
幸而锄地的人和她前后脚进的院子,申长荣、申长贵并梁氏、严氏,几个人一起总算把火灭了。倒没有造成大的损失,就是堆柴的两面墙被烧的黢黑,泼湿的柴也没法用了,灶房弄得一片狼藉。
梁氏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训一个外人,就对着陶氏发作。
“让你下地,你不是头疼就是腚疼,理由能找一箩筐,左右就是不乐意,非要留在家烧饭,这就是你烧的饭?”她指着一旁手里还握着锅铲人已经吓傻了的冬小施,“若因着你偷奸耍滑把咱院子点了,我非让老二休了你!”
陶氏哪能想到,就出去窜个门子的功夫,这都能烧起来。
她自己理亏在先,梁氏数落也不敢还嘴,转过身冲冬小施撒气,“不会做饭你就实说!没人逼着你做。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还嫌自己不够胖?这下好了,把家里祸祸成这样!连个灶也不会烧,你还会干点啥?”
就差没指着冬小施脑门说她废物了。
严氏见陶氏越说越难听,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想必她以前也没做过这等事,弟妹你也真是心大,好歹在旁边看着点……”
“我怎么就没看着了?我就出去上个茅厕,不信你问她!”
“吵够了没有?吵到天黑晚饭也省了,你们继续吵。”
梁氏摔门而出,陶氏和严氏只得熄火,分头收拾,重新烧饭。
冬小施则被“请”出了灶房。
她被吓得不轻,等缓过神,想进去解释一下自己确实是会做饭来着……陶氏根本不听,严氏也不信。
冬小施一举一动都不像干过庄稼活儿的人,原还想着不会干活不要紧,调理调理总能学会,但经过今天这惊心一幕,包括陶氏在内申家所有人都歇了让她进灶房的心思——烧个火都差点把房子点着,还指望她做饭?
那她还能干啥?总不能闲着……想来想去,索性撵她上山放羊。
申家养了两头猪并七八只羊,羊平时都是家里几个孩子去放,如今放羊大部队中又多了一个冬小施。
陶氏心眼窄,看谁都不怀好意,深怕冬小施趁着机会把自家牲口牵走,特地叮嘱申苗和申有庆跟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