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叫夏油杰的诅咒师给的资料,五条悟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的班主任,一年级统共有四个学生,他记得最清楚的当然要属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还有一个学生漏瑚则是没有相应的信息,据说那个是最后入学的新生,她本身自己迟迟未提交个人信息审核和录入档案,所以没有明确资料。
“牙齿是黑色的诶!好有大河剧的感觉!难道这个咒灵是女的?”后方的悠仁依然把注意力放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贡献着欢快脱线的背景音。
“笨蛋!咒灵是没有性别的啊!”伏黑惠头疼地捂额道,嗓音充满了无奈。
“当当当!这是一堂意外惊喜的课外教学,教学内容是让大家领略一番咒术战的姐姐——「领域展开」!”特级教师五条悟激情四射地宣布开课。
“什么?!”
学生们和漏瑚的声音完全重叠在了一块。
经过先前那番战斗,漏瑚当然知道了五条悟的实力不可小觑。
但是!竟然拿他作为教学材料!
这是何等的轻视!
耳畔粗准焦螺旋似的耳塞喷涌出大熔炉的蒸汽,头顶的火山也剧烈爆发,彰显了什么是真正的怒发冲冠。
“小鬼!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盖棺铁围山」
眼前的风景猝然一变,茂林瞬间变为火山喷发的熔岩所购成的山洞,火蝾螈无情的舔食着一切,所到之处交还是煤色黑灰。
好在,有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保护,身处术式范围内的三人安然无恙。
“好热!”虎杖惊呼道。
对于漏瑚的攻击,五条悟视若无睹,只是相较于平常更为认真的解说起领域相关的知识。
他瞥了眼自己这三个因高温而大汗淋漓的学生,不动声色地扩大了咒力的范围,与此同时,他稍加精细的操纵咒力,有六眼的帮助,他很轻松的干涉了分子的运动。
转眼间,他们所在的范围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漏瑚死死盯着四人,他并没有想着用领域就能决出胜负,因为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理论上是可以阻挡他一切的攻击,那么要想打败他,漏瑚想出的办法只有两种,一种是耗光五条悟的咒力,使得他无法使用「术式」,但这个方法无疑不行,才开打多久他就被五条悟揍得这么惨,把战斗拖到他咒力耗光明显是不可能的,对方也很容易察觉这明显的意图,第二种就是使用「领域」,别误会,他并没有傻傻的觉得依赖领域的必中攻击就能打破「无下限术式」的屏障,好歹这些天漏瑚通过学习基础数理化知识,也在五条悟最开始解说时就弄懂了这个「术式」的原理,单纯的攻击肯定是不行的,漏瑚所要利用的其实是自己「领域」的场地buff。
「盖棺铁围山」领域之内温度很高,他可以不断上升温度,通过温度扼杀五条悟等人。温度的变化是悄无声息的攻击,他就不信「无下限术式」连这个也能防住。
人类是脆弱的,仅仅90c环境内,如果没有防护措施,人体就会在短时间内大量脱水、休克,104c的环境,人类最多坚持活26分钟,116c就是人体承受的环境温度极限,超过这个温度,人体就无法呼吸。
如果能够通过温度紊乱五条悟的生理机能,就能置他于死地,又或者生理的不适干涉到他的咒力操纵,「无下限术式」无法撑开,最终被他的文火烧死。
但显然,漏瑚的这个如意算盘也破灭了。
“怎么会……这么高的温度你们还没有死?!”漏瑚难以置信的张大了独眼,“别说休克了,1000多度都够你们变钻石了啊!”
五条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捏着下巴问道:“有意思……所以你开领域本身就没想着利用领域的「必中攻击」,很有自知之明的意识到任何攻击对我而言都是无用的,你是……想利用领域的场地温度?”
漏瑚的脸上挂着被逼入死胡同的表情,像失了魂一般。作为学了初中物理,马上要升学高中的他,当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温度从微观上来说,就是大量物体分子热运动的集体表现。分子运动愈快,即温度愈高,物体愈热;分子运动愈慢,即温度愈低,物体愈冷。
既然五条悟操纵咒力的水平可以精确到原子级别,那自然也是可以改变温度的。
“哟,看来你还知道物理学基础知识的啊。”五条悟惊叹道,“是你幕后的她教你的吗?”
对于漏瑚背后的人,五条悟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咒灵可能会生而知之继承人类负面情感部分的记忆,但不大可能包括知识,以眼前咒灵对人类实打实的恶意与傲慢,他主动生出去学习人类知识的可能性也很低,只有可能是有人授意教导。
甚尔曾经说过「她夜不归宿,恐怕去找那几个咒灵玩去了」。眼前的咒灵又对上了花山院的谶语,具备与人类等同的智慧,既然可以交流,那自然也可以交好。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五条悟想。
在和学生们说完最后一个知识点时,五条悟缓缓拉下了眼罩,露出了他的那双蓝的纯粹剔透、动人心魄的苍天之瞳。
他伸出了手,以手指天,中指弯曲,似帝释天法相。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星河夜幕般宏伟的领域铺展开来,将所有人笼罩了进去。
这领域充斥着崇山峻岭般的压迫感。漏瑚被强制着接收海洋般磅礴无尽的情报,头脑混乱,明明得到了那么多信息,却什么也做不了,中枢根本处理不过来。
他仿佛只是一个摇篮中的婴儿,却暴露在浩瀚无边的冷漠宇宙中。
五条悟悠然自得的为自己的学生解说自己的能力。不知何时,他的手压在了漏瑚的脑袋上,如同开红酒瓶塞一般发力一拔,那酒坛子大的脑袋落了地,血液似多瓶相碰的香槟酒喷射开来。
头颅被丢在地上,五条悟仿佛踩着足球一般来回碾压,他正要开口询问些什么时。
一道甜美似枫叶糖浆的声音响起。
“老师,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