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不是在被融化,就是在灼成焦炭再烧成灰烬的路上。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火红的世界。
这是地狱吗……
我看到了,那个爆炸中心有一头四肢着地的野兽,浑身燃烧着红至发黑的火焰,眼睛猩红,似乎喷射着红莲的业火。
我克服着内心的恐惧,睁大了双眼,尽力看的更清楚。
不要漏过细节!
那家伙……
身形尺寸与轮廓,都像是人类……
但我反而不敢这样确认了……
这天灾一般的力量真的是人类所能具备的吗?
完全是另一个纬度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场景开始碎裂,此时我似乎身处一个酒吧。
代入的视角,“我”将酒杯放在桌上,从怀中取出来一把□□,□□是是很古老的款式了,但看得出“我”十分注重保养它,想来是异常珍重的老搭档了。
尔后,我望见了对面坐着的青年,他披着黑色的风衣,围着惹人注目的红色围巾,青年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一头黑色的蓬松乱发下的隽美面庞,即使鸢色的眼睛有着黛青的眼圈与浮肿的眼袋,即使左眼覆着绷带这样非主流的中二打扮,也不影响他人对青年容貌评判为俊美异常。
在“我”拿出□□后,青年表情扭曲着,似乎悲伤的快要窒息了。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完全黯淡下去了。
……
我依据着两人的对话揣测着他们的身份与关系,若我未曾猜错,青年应该是上任英年早逝的港口mafia首领,但我视角那位并不清楚。
青年是把“我”当做唯一的挚友,乃至日光一般的救赎。
可是,为何“我”的态度是如此冷漠?
不,不是冷漠,或者说,“我”也是不知所措的。
“我”并不熟悉青年,还与青年是势力敌对的关系。
这当中发生了什么?
在我未来得及思索清楚,梦境再次不讲理的翻页了。
我再次遇见了那个像快要哭出来的孩子一般的青年。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是怀念又幸福的笑容。
「这里是唯一一个他生存着,写着小说的世界啊。我可不能,让这样的世界消失啊。」
强风吹拂着青年瘦弱的身体,青年向后倾斜,仿佛在拥抱天空。
他的身体越过了生的境界线。
我想要冲出去,想要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这是徒劳的。
这只是我瞥见的关乎「死亡」的碎片。
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青年就像被扯断的黑百合,从屋顶坠落。
……
“noriko.noriko.”
有些担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有些艰难地撑开眼皮,视野十分模糊,只看的清一团灿然的金色。
眼睛慢慢对焦了,我对上了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茶茶。”
我喊出了她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干涩极了。
三日月茶茶将我小心地搀扶起,察看我是否有什么伤势,见我都是些擦伤刮痕稍稍松了口气。她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没有掌控好「术式反转」就随便用了,害的你也被波及了。”
我看了一下周边的狼藉废墟,有些无语凝噎。茶茶的术式为「调律咒法」,可以通过打入自己的咒力控制他者的咒力达到「扰乱」和「调和」,方才茶茶战斗的上头了,就运用了「术式反转」,三只二级咒灵都被她压缩了咒力聚在一起,于是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咒力爆炸了,就造成了眼下这副情景。我当时也被爆炸的余波,以及被带起的飞沙走石,击晕了过去。
一想到回去后要向「咒术特务课」递交成堆的报告、检讨就有些头大,谁叫整个组的文书工作全指望我。
巳也那懒成咸鱼任务都懒得出你指望她写报告吗?
别看茶茶长的跟月宫的辉夜姬似的,其实就是一个文化沙漠。
八千代?你让他写报告,他给你画火柴人漫画,告诉你什么叫绘声绘色的报告。
我忍痛摆摆手,“没关系,速战速决也挺好。”
本以为能早放班,现在是提早下班了,结果回校还得写乱七八糟的文书。
我回想起方才混乱的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茶茶,上周你是不是去横滨的港口mafia执行任务了?”
我有一种「梦见」的天赋,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梦见」来的没有任何规律,但内容我隐隐有所感觉。
自我加入「咒术高专」后,「梦见」就频繁了起来,大抵是因为身边的人接触了太多「死亡」。
“你怎么知道?”茶茶讶异地望着我。
“那港口mafia的人有给你来「港口mafia.一段历史」这种讲解吗?”
“……怎么可能?继八千代之后,你也脑子开始养枯花了吗?它又不是友好的霍格沃茨。”茶茶毫不留情地说。
我好奇地问:“那你去港口mafia有见到首领吗?现任的首领是个怎样的人呢?”
黑发青年是自杀。
他自杀前应该也会选好合适的继任人吧。
“你这说法好像首领刚完成交接仪式似的……”茶茶为我这刻意强调的“现任”说法感到困惑,她复又不经意地低声说,“不过,那家伙确实感觉快不行了……”
“诶?快不行了?”
「是否追问三日月茶茶?」
「是/否」
→「否」
虽然我满腹疑问,但我还是决定自己去调查了解。茶茶的任务行程被隐瞒,一定是「咒术特务课」的安排,涉及机密事件,不方便透露给他人。
→「是」
→羁绊值<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