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倒是还没想清楚。
若是别人如此算计了她,她定会毫不犹豫的打击报复回去,可换成玄微,倒叫她难心。
于公,他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于私,他们是相伴多年的至交好友。但也是他,险些害了她的夫君和女儿,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原来,当日玄微的确是和南月烛达成了协议。
前者趁机偷袭南月烟将她藏起来,后者扮成南月烟欺瞒过所有人,名正言顺的霸占住顾沉渊,完成多年的夙愿。
所谓“为救陛下受了重伤”,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
南月烟没有下旨缉拿玄微,也没有命人围困国师府,并非是她顾念旧情,而是因为她知道,玄微若想逃,根本就没人能拦得住。
“我亲自去见他一面。”她想,他应当还有话要和她讲。
“可须我陪你同去?”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顾沉渊其实不大放心让她单独出去。
英气的眉微微扬了一下,南月烟点头,“也好。”
既然一切都是阴谋,那么玄微闭关一事自然也是假的,是以在放了南月烟之后玄微便回了国师府,并且谢绝了所有的访客。
但国师府门前的侍卫能拦得住旁人,却拦不住南月烟。
当今陛下亲临国师府,这件事很快就在月溪城传了开来,人人皆道陛下是为了感念他之前舍命相护的恩情,殊不知,国师府内的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臣参见陛下。”明明是戴罪之身,玄微却表现的十分淡定,面无惧色。
“起身。”
“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风雾茶。”一边说着,他一边给南月烟倒了一杯。
“你还记得朕爱喝什么……”信步走到旁边坐下,南月烟端起茶盏用杯盖拂了拂,漫不经心的说道。
“陛下的事情,臣向来记得清楚。”
这话,玄微倒不是刻意拣好听的说,而是事实。
自他们两人相识之日开始,事关她的一切,他都格外放在心上。
不成想,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便听南月烟淡淡道,“其实相比起喝茶,朕更愿意饮酒。”
说完,便见她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小酒壶,上面绘着一幅漂亮的山水画,一看便是出自画技精湛之人。
玄微猜,这应当是顾沉渊送给她的。
微微垂眸,他不着痕迹的掩藏住自己眸底的失落和黯淡。
“饮酒伤身,还望陛下保重身体。”
“我与南月烛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选择帮她便等于是背叛了我,这一点,我无法释怀。”仰头喝下一口酒,南月烟长叹一声道,“纵是你后来又放了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两厢抵消。”
也就是说,她不恨他,同样也不会感激他。
他说得好听,是有意要送自己和齐寒烟回到现代,可他并没有事先问过她的意思。
若是从前,她还心心念念想着回去,但如今既有了女儿又有了外孙女,再加上还有一个一颗红心扑在她身上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毫无牵挂的离开。
时隔多年,玄微忽然想把她送回现代,其实更像是想要“报复顾沉渊”。
那种心理和南月烛很想,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而且,她更确信,若非南月烛提早暴露,让凝儿和阡陌他们把目标转移到了玄微的身上,他未必会这么快放手,因为他认命。
他筹谋了这么久却没能成功,足够证明他们命里无缘。
既然如此,便不必坚持。
“你走吧,从今往后,咱们不必再见。”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解决办法。
闻言,玄微眸光微动,忽然起身走向她。
径自拿过她手里的小酒壶,玄微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郑重其事的端起来敬向她,“陛下的吩咐,臣自然会从命,但臣走后,还望陛下保重自己。”
话落,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深深的看了南月烟一眼,玄微最后又朝她施了一礼,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国师府。
至于他出没出月溪城,这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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