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黎阡陌就更加好奇了。
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楚千凝弯唇笑着,较之方才批阅奏章时简直判若两人,“这孩子还挺不安分的,刚刚动了。”
“踢你了?”他听遏尘说,越是临近生产,孩子动的越是厉害。
“嗯。”
“疼不疼?”
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楚千凝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掩唇轻声笑着,她的眼睛弯成了一抹月牙似的,“黎世子,你是认真的吗?”
一个尚在腹中的孩子而已,能有多大的劲儿啊!
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黎阡陌也不觉微微勾起唇角,笑意温润淡雅,清隽迷人。
“近来岳父的情况如何?”这几日他都忙着调查南月烟被害的事情,倒是没有过多关注顾沉渊的情况,不过根据之前遏尘的推测,他近来也该醒了。
“还好。”
额头上的伤已经渐渐开始结痂,其他的皮外伤也已经好转,只是他仍在昏迷中,尚未清醒。
不过……
今日她去看他,见他已有转醒的迹象了。
“再过两日,便接岳母回宫吧。”她已开始料理朝中的事务,作为帝位继承人的身份也渐渐被人接受,但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不多时便要生产,届时必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须得岳母出现才可稳住朝局民心。
若他所料不错,这孩子出生后便会冠上南凉的国姓。
无论是男是女,都再难带回北周。
思及此,黎阡陌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眸底深处闪动着一抹寒芒。
不日之后,南月烟回朝的消息便传的人尽皆知,震惊朝野。
许多人都以为她就此死了,毕竟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任谁都难逃一死。可如今她忽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不免让人惊疑。
更重要的是,她这一活着回来,便可知当日害她的人是谁了。
一时间,朝中流言四起。
黎阡陌亲自带人去接南月烟回宫,楚千凝则是留在了宫里照顾顾沉渊。
这日她方才走进殿中,便见负责伺候顾沉渊的宫人一脸惊喜的往外跑,险些撞到了她,幸好被轻罗及时拦下。
“奴婢该死,还请殿下恕罪。”
“无碍,起身吧。”楚千凝并不在意的样子,“这般匆匆忙忙的,可是出了何事吗?”
“回殿下的话,是丞相大人!”回话的时候,小宫女的声音里明显染上了一丝喜气,“丞相大人醒了,您快进去瞧瞧吧。”
一听顾沉渊醒了,楚千凝眸光一亮,提起裙摆快步走了进去。
冷画和轻罗在后面紧紧跟着,唯恐她跌了自己。
才走进内殿,便见顾沉渊不顾宫人的阻拦挣扎着要下榻。
“爹!”见状,楚千凝赶紧快步上前。
顾沉渊闻声望去,便见自家女儿挺着个大肚子朝自己走来,吓得他赶紧挥手让她慢点走,“快……快搀着她……”
“您觉得怎么样?”
“你娘呢?”
父女俩几乎同时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示意殿内的宫人都退下去之后,楚千凝方才安抚顾沉渊道,“娘亲她受了些伤,黎阡陌已带人去接她了,晚些时候便会回来了,您先别担心。”
闻言,顾沉渊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可紧皱的眉头却始终没能舒展。
那日的情况实在太过危急,以至于他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
余光瞥见楚千凝隆起的肚子,顾沉渊不禁面露愧色,“凝儿……为父一时不察,让你和阡陌挂心了……”
她如今还有孕在身,长途跋涉奔波来此,可想而知其中的艰辛。
摇了摇头,楚千凝柔柔笑曰,“只要爹娘无碍,凝儿便不觉得苦。”
怕只怕,他们一家人再无相聚之日。
想起什么,她蹙眉问道,“爹爹,祭祀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当日就在现场,可有何可疑之处吗?”
经楚千凝这般一说,顾沉渊不禁陷入了回忆当中,“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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