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她们两人在政见上多有不合。
一开始只是在朝堂上吵,后来渐渐演变的见面就掐,最终竟到了面和心不和,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南月烛虽为长公主,有继承皇位的优势,但朝中众臣却更倾向于二公主南月烟。
由此,二人积怨愈深。
“忽然有一年,宫中无故失火,南月烛葬身火海,南月烟顺利登基为帝。”说起这件事,轻罗的眉头便不觉蹙起。
有很多人说,是南月烟害了南月烛。
倘或这些传言皆是真的,那么便意味着……
本该香消玉损的南月烛并没有死,甚至还偷走了南月烟的孩子,也就是她家小姐,辗转去到了东夷苟且偷生。
只是……
“奴婢与唳染在月溪城中多番打探,并未听闻南凉帝曾育有一女。”更甚者,她因不愿纳娶皇夫而被满朝文武相逼,险些退位让贤。
“她没有孩子?!”楚千凝微惊。
“是。”
根据她和唳染查到的情况,南凉帝的后宫至今仍是个摆设。
就在楚千凝为此疑惑不解之际,却闻黎阡陌的声音淡淡响起,“女帝未婚产子,夫婿不知所踪,这必是皇家密辛,探听不到什么也实属平常。”
“……嗯。”
怔怔的点了点头,楚千凝不禁有些闪神。
即便之前她与黎阡陌已有种种猜测,可事到如今,还是觉得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涛。
也就是说,当年爹娘分开不久,娘亲便育有身孕,甚至还将自己生下了。却不知是何故被南月烛假死偷了出来。
她抚养自己长大成人,若无凤君撷在中间横插了一脚,南月烛最终打算做什么?
让自己去向自己亲生爹娘复仇吗?!
只要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认贼作母”,楚千凝便不禁觉得自己的背脊一阵阵发寒,指尖都在轻轻颤动。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南月烛此人也未免太过可怕……
感觉到冰寒的双手忽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在掌中,她下意识抬眸朝身侧望去,就见黎阡陌眼波温柔的将她望着。
四目相对,她的心渐渐回暖。
心绪渐渐安定了下来,她听到黎阡陌的声音温润响起,“如今既是已知岳母身份和所在,凝儿应当感到高兴才是……”
“娘亲既是还活着,她为何不来找爹呢?”她明明知道他是北周人,名唤“顾沉渊”。
“许是这当中还有什么咱们不得而知的隐情……”
皇室,向来便是最不缺秘密的地方。
何况……
南凉又素来是女子继承帝位,这当中的事情自然更复杂。
听着黎阡陌的话,楚千凝微蹙的眉头稍稍舒展,稳了稳心神方才对轻罗说,“你近来也辛苦了,下去好生歇息吧。”
“……是。”
其实轻罗本想说,她也想和鹰袂他们出去寻冷画。
可转念一想,自己若走了,世子妃这边恐没个得力的人伺候,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愿那个笨丫头傻人有傻福吧……
方才得了确切的消息,楚千凝便着人去请了顾沉渊来王府,将所知之事尽数告知。
在听到“乐烟”既是“南月烟”时,他整个人都震惊极了。
而随着楚千凝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他最后竟连自己想问什么都忘了,只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望着她。
许久之后,方才怔怔道,“那她为何不来与我相认?”
两人相交已深之后,他便将自己的来历坦言相告,她要寻自己应当是很容易的。
难道……
就因为自己是北周人吗?
惊疑不定的望向楚千凝,视线落到她眼角的那枚胎记时,顾沉渊不觉皱眉,“便是她碍于身份不能见我,可为何连你的存在也不告诉为父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