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走进王府,黎阡陌就径自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明显含笑,“她是丞相在行军途中救下的孤女,因怜其孤苦,便将她带回了丞相府,恐于她名节有损,丞相这才将她收为义女。”
“后来呢?”
“之前我私下里回北周,偶然见过她两次。”
“你觉不觉得……我们有些相像……”应该不是她看走眼了才对。
脚步微顿,黎阡陌转头看向楚千凝,黑眸中满是柔光,淡色的唇微微扬起,“的确有些神似,不过还是凝儿最好看。”
“真的?”楚千凝扬眉。
“自然。”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啦。”一边缠着鞭子,黎阡晩一边朝他们走了过来。
扫了她一眼,黎阡陌开口问道,“要用晚膳了,你这是去哪儿?”
“唉……别提了……”
“郡主!郡主!您快去瞧瞧吧,那东夷太子死活要见您,否则便不肯用膳!”未等黎阡晩将话说完,便见一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了王府。
咬了咬牙,黎阡晩无言的看着面前的夫妻俩,像是在说,知道为何我不用晚膳便要出府去了吧……
被凤君墨坑了这件事,从她在战场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一家人初投北周,势必要言行谨慎,不可让人抓住把柄。正是因此,凤君墨才故意亲自下场和她较量,却故意放水让她赢。
彼时她若不抓他回营,定会被人误会她是有心包庇。
于是——
就演变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洛北忧一心想拿凤君墨换取更大的利益,是以绝不可能轻易放他回去。
再则,即便景佑帝舍得下这个儿子,北周囚禁着东夷的太子殿下,这事儿传出去也够东夷没面子的了。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对北周而言都是有利无害的事。
但是,于国有益,于黎阡晩是个无比大的麻烦。
“你们快去用膳吧,告诉爹娘不必等我,这一去还指不定折腾到几时呢。”说完,黎阡晩就叹着气走出了王府。
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楚千凝不禁叹道,“四殿下比你我聪明多了,他压根就没准备以皇位换晚儿。”
倒是如眼下这般,他将自己当成人质送到了北周,晚儿不仅不能对他置之不理,甚至还得小心翼翼的保护他。
这步棋,委实是高。
谁知黎阡陌听闻她的话却并不赞同,“聪明?他那是没皮没脸……”
“……”
楚千凝心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在殷素衣的院中用过晚膳之后,黎阡陌和楚千凝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起之前去看顾丞相,楚千凝便向黎阡陌问了问他的情况。
不想,竟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南凉?!”
“嗯。”黎阡陌皱眉点头。
遏尘为顾沉渊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与当初云落的无异,而当年遏尘捡到云落的地方,就是在南凉那边。
只是因为云落不止是中了一种毒,是以症状和顾沉渊不一样。
“如此,最多只能证明这毒出自南凉,却不代表一定是南凉人在捣鬼。”一旦涉及到两国纷争,还是仔细些为好
“凝儿有所不知,南凉四面环水,国中之人甚少与外界往来,外界又对其知之甚少,是以必是那国中之人将此毒带了出来。”
“原来如此……”
话说到这,黎阡陌的眸光不觉隐隐转暗。
倘或当真是萧家暗害顾丞相,那便意味着他们与南凉私下勾结,这就麻烦了。
见他陷入了深思,楚千凝便没再打扰他,兀自走到窗边,却意外看到小几上放着一张帖子,邀请她过府赴宴。
在手上掂了掂,她犹豫着要不要去。
她初到北周,很多人和事还不熟悉,贸然去赴宴,怕是会有不妥。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