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前车之鉴,你若跟着我,无异于自寻死路。”好好当他的御林军校尉也好,至少性命无忧。
闻言,赵廷臣彻底惊呆了。
也就是说,不久的将来,陛下会像杀了五公主那样杀了护国公主?
一想到那种可能,赵廷臣就吓得面色惨白。
他素来胆子小,这一点冷画很清楚,但眼见他被楚千凝几句话吓得如此,不禁嫌弃的扯了扯他的袖管,“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啊……”
“大男人就不能怕死啊?”赵廷臣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
“……”
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冷画都不好反驳他了。
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两眼,楚千凝喝了口茶,随即吩咐道,“冷画,送赵大人出去吧。”
“是。”
逐客令已下,赵廷臣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只能转身离开。
跟在冷画身后往出走,他几次看向走在前面的少女,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始终没能成功,直到府门近在眼前,他方才一鼓作气的对她说,“你帮我转告公主殿下,赵某甘心为她驱使,万死不辞。”
“一死就吓得你快尿裤子了,还‘万死’……”
“……”
这丫头的嘴怎么这么毒呢!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赵廷臣试着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我……我若是应承的太快,恐公主殿下她不会相信……”
沉默的望着他,冷画像是在说,我就看你接着往下编。
于是——
实在编不下去的某位大人面红耳赤的丢下一句话,“我就怕死怎么了?!”
话音落下,他脚步慌乱的匆匆离开。
冷画看着他的背影,歪头愣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清风苑,心想,你怕死就怕死呗,冲我嚷嚷什么啊,还觉得挺骄傲啊……
齐妃是畏罪自戕,因此丧仪没有大肆操办。
别人死后都是被追封,唯有她,人已死了,却还要被景佑帝贬斥为庶民,一卷草席将人卷了,被太监随意丢弃在了乱葬岗。
而他们前脚离开,后脚便也有人出现运走了齐妃的尸身,寻了一处干净的地界将她埋了。
虽没有什么风水的讲究,至少没让她暴尸荒野。
让她入土为安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千凝。
她之所以如此做,并不是因为她与齐家的恩怨一笔勾销,而是她觉得,如今的齐妃也是可怜之人,至少相比起齐敏,她没有那般招人厌恶。
当日既承诺了要救她,如今无论出于怎样的原因没有做到,皆算是失言了,是以为她寻一处清净所在,原是应当的。
“启禀世子、世子妃,出事了。”是夜,鹰袂忽然出现。
“何事?”
“景佑帝病了。”
“病了?”楚千凝挑眉,心下生疑,“患了什么病?”
“眼下尚不清楚,只知道他如今疼痛难忍,群医束手无策,宫里已彻底乱了。”说起这件事,鹰袂也觉得奇怪。
他们均未对景佑帝出手,他这是怎么了?
微微敛眸,黎阡陌忽然对鹰袂说,“你去宫中探查一番,看看今日景佑帝都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一一详查。”
“是,属下这就去。”
待到鹰袂离开后,楚千凝方才朝他问道,“你怀疑他是被人下了毒?”
“嗯。”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可能。
“如今他忽然病倒,或许于我们而言,正是好时候。”
“凝儿是说……”
眸光晶亮的望着黎阡陌,楚千凝缓缓的吐出四个字,“皇后娘娘。”
齐妃给皇后喝下的那杯所谓的毒酒,其实里面放的是楚千凝让云落准备的假死药。
她让齐妃忽然接近傅思悠,以此吸引景佑帝的注意,让他发觉她因嫉妒有意毒害傅思悠,进而令他萌生出借齐妃之手除掉皇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