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晚虽是女儿身,但豪气不输男儿,依朕之见,你倒也不必着急,待朕遣使去问问再说。”
闻言,黎延沧皱眉,“这一来一回要耗费多时,臣恐小女性命忧矣。”
“那也不能为你女儿一人搭上东夷将士的性命啊……”景佑帝故作痛心的摇头,似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是以臣愿只身前往,绝不干系国家社稷。”
“这……”
“恳请陛下,准臣所请。”
眸光微暗,景佑帝沉默片刻,忽然话锋一转,“这样吧,朕准许黎阡舜和西秦的和亲公主同返西秦,有她作为中间人,想来也好与西秦谈条件,最好是能不动一兵一卒就将阡晚救回。”说完,也不管黎延沧是何反应,景佑帝便径自拍案定音。
“陛下……”
没再理会黎延沧,景佑帝起身走进了一侧的耳房。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黎延沧脚步虚浮,无视了候在外面等待召见的一众大臣,径自朝宫外走去,却在下台阶时,不慎跌落,幸而他有武艺傍身,这才没有伤到筋骨,只擦破了点皮。
但瞧着那般失魂落魄的宁阳侯,众臣也不难想象是个什么结果。
世人皆知西秦之人恨透了黎家,如今让黎阡舜与和亲公主同回西秦,这不等于又给对方送去了一个人质嘛……
朝中人人都在劝阻,却被这位帝王置若罔闻。
不忍自己的儿女一个接着一个的遭难,宁阳侯最终只身前往西秦,身边未带一兵一卒,倒也不算违背了圣命。
可就在他走后不久,楚千凝却进宫了一趟,待她出宫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道圣旨。
着黎阡舜和莫轻离即刻动身前往西秦,不得有误。
原本得知女儿被西秦人抓走就已忧心不已,如今竟连儿子也要去送死,殷素衣当即便一病不起,楚千凝和黎阡陌装模作样的请了个大夫,随意开些汤药草草了事。
如此,不多日子殷素衣便去了。
甚至没有等到儿女平安回来的那日,她便先行走了。
许是黎阡陌当真恨极了她,丧礼办得十分素简,让建安城中很多人都觉得看不过去了,甚至俞汉远还特意为了此事上书参奏了楚千凝和黎阡陌,但景佑帝却一笑了之,并未惩处他们。
而他的纵容,无疑早就在那夫妻俩的算计当中。
“娘亲那边安排的如何了?”将写给老夫人的信封好,楚千凝一边滴上蜡油,一边朝黎阡陌问道。
“均已安排妥当。”
“不知……会否让宫中那人疑心……”想起景佑帝,楚千凝的眉头便不禁皱起。
之前已经闹出了太多动静,大多都是假的,是以这一次殷素衣的“死”,须得很真才行,如此才能瞒过景佑帝。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送走晚儿只是第一步。
借由她被西秦人抓走,让黎阡舜和莫轻离也脱离建安城,此为第二步。
接下里,娘亲会因为痛失儿女卧病在榻,此时她无论是怎么个死法,都不会让人有丝毫怀疑,因为整个侯府已没了她的依仗,随便黎阡陌要将她如何,都没人能来救她。
在世人眼中,黎阡陌是为报其母之仇,害死了殷素衣。
这样一来,还活在景佑帝眼皮子底下的人,就只剩下她和黎阡陌了。
见她目露担忧,黎阡陌放下刚刚绘好密道图纸,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慰道,“棺材是特制的,墓地里也早已动过手脚,下葬后即刻便有人从密道里救她离开。”
只要这步棋走的稳妥,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他们彼此虽是彼此的软肋,但夫妻能在一处,便没有什么比分开更可怕,无论接下里面对何种困境,他们都有勇气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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