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宜妃娘娘是可怜的女子,夹在您与……”话至此处,楚千凝的声音忽然顿住,抬眸看了齐敏一眼,她才继续道,“夹在您与钦阳侯之间,她也是左右为难,活的战战兢兢,让云安能帮则帮。”
随着楚千凝的话音落下,齐敏赶紧向景佑帝拜道,“陛下,您不可听信公主的一面之词,这根本就是她信口开河。”
“陛下尚未开口,侯爷您急什么?”
“你……”
“都闭嘴!”景佑帝面色沉郁的看向楚千凝,后者无所畏惧的回望着他,目光澄澈,坦然淡定,一副发自肺腑的样子。
眉头微皱,他接着问她,“从永宁宫离开之后呢,你去了哪儿?”
“回陛下的话,儿臣本打算直接回碧霄台的,但不想路上遇到了皇姐,见她似是醉酒十分不适的样子,便和宫女一起将她送回了她的宫中,沿途的宫人皆可证明。”
见景佑帝看向自己,凤雪绮便上前一步冷声回道,“启禀父皇,确如云安所言。”
“嗯。”点了点头,景佑帝忽然不再追问。
恐他就此罢手,齐妃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那也有可能是你给太后娘娘下毒之后再去偶遇的五公主,难道不是吗?”
“下毒?”楚千凝挑眉,音色微凉,“毒从何来?”
“这就要问你自己才知道了。”
“咦……”就在众人对此事一头雾水的时候,却见傅思悠目露疑惑的看向楚千凝,语气微疑,“公主腰间的香囊呢……”
又是她的一句话,再次将楚千凝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思悠,楚千凝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宜妃娘娘真是心细如尘,太后殡天,众人忧心不已,您却还能关注我身上是否戴着香囊。”
“这……”
被楚千凝冷嘲热讽了一番,傅思悠理智的没敢还嘴。
她算是看出来了,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言。
左右她已经问题点出来了,由得众人生疑,陛下自会去盘问,她才不像表姐那么蠢呢。
微微敛眸,傅思悠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楚楚动人。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她才一提起此事,众人便议论纷纷,直至景佑帝向她问道,“云安,你的那枚香囊呢?”
“云安不解,这香囊与太后的死有何关系?”
被她问的一愣,景佑帝竟也不好回答。
是呀,这两者其实无甚相关啊。
而楚千凝以问代答在齐妃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眼见成败在此一举,她便咄咄逼人道,“万一你将那毒藏在了香囊中呢?”
“人人皆知这香囊乃是内务府准备,由宫门口的小太监发放,云安怎能未卜先知将毒药事先藏好,娘娘便是要泼脏水也该寻个更可信的说法才是。”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准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是以才大胆将毒药放在了那香囊里,即便事后有人盘查,想着这香囊人人都有也不会引起怀疑。”
听齐妃如此说,众人倒也觉得有理。
若果然如此,任谁也不会生疑,毕竟,这满宫里也没有几个人敢去这位公主殿下身上翻赃。
事已至此,倘或楚千凝当真想证明自己不是谋害太后的元凶,最有利的证据便是拿出香囊,让太医好生查验一番。
许是觉得此事荒诞至极,楚千凝不禁摇头失笑。
就在众人误以为她是拿不出证据时,却见一直站在她旁边不发一语的世子爷忽然柔声道,“娘娘想看,凝儿依言便是,何苦多费唇舌呢。”
说着,只见他从袖管中掏出一个香囊,神色温润的递给了旁边的太医。
见状,众人不禁愣住。
怎么在世子爷那?!
朝景佑帝略一拱手,黎阡陌淡声道,“启禀陛下、娘娘,因着公主不喜这香囊的气味,是以便一直放在了微臣身上。”
“这怎么可能……”齐妃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