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容府本来无事,自从这楚家小姐进门后便波折不断。这还不算,整个楚家都遭了难,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这难道不足以证明她的煞气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有道理。
一来二去,传得便愈发厉害。
说什么楚千凝乃是天煞孤星,幼年克父,父死克夫,夫死克子。
这般阴毒的话落到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身上,实在是有损闺誉,更加于议亲不利。
冷画在街上听到的时候,险些就要出手去教训那群人了,好在她并不冲动,告诉自己要忍耐,不可坏了大事。
强忍着回了梦安居,她的脸上难得没了笑意。
流萤见她紧紧抿着唇明显不高兴的样子,心下不禁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何人如此大胆惹了我们的开心果?”
“还不是那群无知百姓!”
“他们怎么了?”听冷画如此说,流萤便隐约猜到事情许是和小姐有关。
否则的话,依照冷画的性子,原不会这般动气才是。
除非——
事关小姐。
“那群人都在议论,说什么小姐是天煞孤星,克父克夫还克子,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嘛!”一提起此事冷画就气不打一处来。
闻言,流萤的眉头也随之蹙起。
怎么会变成这样……
“肯定是孟姨娘那母女俩搞得鬼儿,真应该把她们一刀剁了了事。”冷画比了个砍头的姿势,素日含笑的眼中此刻满是怒气。
“剁谁?”楚千凝从屋内走出来,笑望着她。
“没……没谁……”冷画被吓了一跳,赶紧连连摇头。
那样令人不悦的话,她怎么肯告诉小姐,这不是平白惹她心里不舒坦嘛。
可楚千凝是什么人,一见冷画这般模样便心知她对自己有所隐瞒,也不敢追问她,只转头看向流萤,“你来说。”
“是……”
“流萤姐姐!”冷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充满了不赞同。
再三犹豫,流萤还是低声道,“回小姐的话,是城中有些流言蜚语。”
“关于我的?”
“嗯。”
“让我来猜猜……”楚千凝朝她们俩神秘的一笑,然后径自说道,“可是说我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楚家百十余口人命还不够,如今又来祸害容府了?”
“小姐……”流萤蹙眉。
“这本在我意料之中,由得他们如何说,我也不会受半点影响。”把玩着手里的菩提子,楚千凝总望着还能出现那晚的情况,让她对前世的事情知道更多些。
究竟在她死后,还发生了什么……
“小姐,难道您就不生气吗?”冷画嘟着嘴,明显心绪难平。
“我为何要气?”
这样的流言蜚语不过是让她不好嫁人罢了,可她又不愁嫁,有什么好气、好怕的!
不可一世的勾唇一笑,楚千凝的眸中泛着无限热烈的光彩,“人一气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容易犯了错,犯了错就会慌,越慌越容易授人以柄,这明显是对方的计策,我既然都已看透,又怎么会傻乎乎的往里面跳呢。”
“对方的计策?是谁呀?”
“除了这府里的人,还能有谁!”
话虽如此说,但究竟是何人,楚千凝却并未详言,反而与冷画提起了别的,“当铺的地点选好了吗?定在哪里?”
“鼓楼西大街那里。”
“近来无事你便多出去走动走动,伙计不用多,重要的是老实本分。”
“奴婢省得……对了小姐,咱们这当铺叫什么名字呀?”店面选好了,老师傅也看中了,就是名字还未定呢。
“就叫‘恒舒典’吧。”日升月恒,阴阳惨舒。
“是。”
说话间,楚千凝看着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下人,眸光微动。
为了外祖母的寿宴,近来府里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不过——
她心下想着,真到了那日只怕有得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