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如今夜这般情况,你勿要再跟着搅进来,我宁愿你冷眼旁观。”她无法告诉覃凝素今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她明哲保身。
“姐姐……”覃凝素皱眉。
“你若果然当我是姐姐,便听我的话。”握了握她的手,楚千凝轻叹了口气,“去吧,夜深了。”
“……是。”
覃凝素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明显未将她的话听进去。
只是眼下容锦仙那边的事情还未解决,楚千凝也没有精力与她详说此事,只能日后再找机会。
目送着覃凝素离开之后,她方才转身进了营帐。
容锦仙正坐在榻上发呆,身上染了污渍的白色纱裙尚未换下。
“你可知将你掳走的人是谁吗?”倒了杯热茶给她,楚千凝在她身侧坐下。
“不知。”
之前她方才进到林中便被人迷晕了,若非凝儿唤醒她,只怕她这会儿还在山洞中昏睡呢……
“盈袖你呢?”
被点名的盈袖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只知当时听到背后似有响动,是以便回头查看,不想竟见小姐昏倒在地,未等上前查看,奴婢便也晕倒了。”
想到什么,楚千凝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冷画、轻罗,你们也下去。”
“是。”
帐中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容锦仙说话也再无顾忌,“你是否知道什么?还是心有猜测?”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都是我的猜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喝茶润了润嗓子,楚千凝才接着道,“将你迷晕的人,是容敬派去的,目的是将你献给景佑帝,而你之所以会出现在山洞,是有人救了你,那人还传信儿与我,让我去找你。”
说完,她便将之前收到的那张纸条递给了容锦仙。
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容锦仙微微蹙眉,“是谁?”
楚千凝摇头,“不知。”
这才是她最为担心的事情!
景佑帝在明,目的也显而易见,她们尚能与之周旋,可这人在暗处,意图不明,实在难以令人心安。
正想着,楚千凝忽然愣住,眸光微微闪动,随即缓缓抬起头,看向容锦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只关心救你的人是谁,却并不惊讶舅父所行之事,难道你早就知道?!”
闻言,容锦仙凉凉一笑,“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结果……
都是一样的。
容敬从未将她当成女儿看待,这一点几年前她就深有体会,不过那也没什么,左右她也从未将他当成父亲看待。
彼时——
她方才得知府中的一件秘事。
娘亲曾经怀过一个男胎,结果不幸小产,恰好那时容景络刚刚出生,娘亲经历丧子之痛,又要调理自己的身子,是以没有精力照顾容景络,容敬便让孟姨娘自行抚养长子。
但其实,娘亲小产本就是孟姨娘搞得鬼!
容敬并非不知,只是因为孟姨娘生下了容景络,他不愿长子因此蒙羞,是以便故作不知,加上那时江家已日渐式微,孟家渐起,他自然会有所取舍。
这件事,她是在陪祖母礼佛时无意间听到的。
祖母也知道此事却从未惩罚孟姨娘,便可知这当中有容敬的周旋。
容府的将来与一个已死的孩子相比,祖母自然也有取舍。
“我憎恶容家人已久,无奈自己也挂了这姓氏,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不得不三思而行。”话已至此,容锦仙眸色愈寒。
“多思无益,当断则断。”
“叮”地一声将茶盏放回杯托上,杯中茶水微漾,溢出些许,晕染了暗红桌布,似鲜血般殷红。
帐外闪电忽起,照亮了楚千凝冰寒坚毅的面容。
轰隆——
电光消逝,雷声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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