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众目睽睽之下,容敬即便明知道越成德是在找茬儿,可还硬着头皮责打了容景络。
不过几鞭子下去,他身上便已经鲜血淋漓。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得容景络满地打滚,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啪——
又是一鞭子落下,抽入皮肉的声音让楚千凝觉得莫名熟悉,可她的神色却越来越冷漠。
越过众人走进府中,她毫无意外看到了藏在门柱后面的孟姨娘。
碍于容敬的颜面,她即便再心疼容景络也还是不能出面制止,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眼泪一滴滴地落下。
越成德张狂得意的笑声传来,令人心下作呕。
“这位越公子也太嚣张了吧……”轻罗皱了皱眉,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成德之名,取自《易经》,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楚千凝讽刺道,“以他的为人,无非是辱没了这两个字。”
“哼,早晚也轮得到他!”
“轻罗,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小姐您请吩咐。”
“你去一趟楚家的田庄,告诉庄上的管事,让他寻一处不大的空地种一些枇杷,务必要小心,不要走漏风声。”
“是。”
一忍再忍,轻罗还是开口问道,“小姐,您为何忽然关注起庄上的事情?”
“这府里就快要经穷了,咱们自然要早做打算。”
“经穷?!”
楚千凝笑笑,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她们主仆二人才回了梦安居,便听说书墨斋的老板拿着票据上门讨账来了。
容景络买下的那方砚台,一共花了八万四千两白银。
容敬听闻此事的时候,差点没气昏过去。
八万两银子……
就买了一方砚台!
即便他拿得出这笔钱,可此事若是传到朝中,想必那些御史又有一番闹腾,若惹得陛下不快,那才真的严重。
但既然他想得到,旁人自然也能想得到。
比如越敬宗,就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嚷嚷的人尽皆知。
如此一来,就算容景络想将砚台送给齐召南,对方也不敢接了。
这样一个烫手山芋,谁还敢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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