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
愈演愈烈。
若这膏子并无问题,那便说明之前赏花宴上的事不是楚千凝所为。
倘或不是她,那便只有凝香苑那母女俩最可疑了。
轻轻转了转手中的瓶子,容锦晴随即将其紧紧握在掌中,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寒光。
无论是谁,她早晚都会出了这口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将那膏子递给了香薇,“帮我篦头吧。”
“是。”
香薇接过瓶子打开,顿时便闻到了一股清新淡雅的桃花气,味道香而不腻,令人心旷神怡,难怪二小姐如此喜欢……
小心翼翼的取下容锦晴挽发的银钗,只见那一头黑亮顺滑的青丝倾泻而下。
东夷人极其看重自己的头发,素来有“割发如断首”的说法,是以无论是世家小姐还是已婚夫人,均会小心翼翼的打理自己的发髻。
“小姐,您这头发真漂亮……”香薇由衷赞叹道。
随意挑起一缕把玩着,容锦晴虽未说什么,可眸中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喜悦。
鬓似乌云发委地,手如尖笋肉凝脂;
分明豆蔻尚含香,疑似夭桃初发蕊……
即便她的模样不如楚千凝又如何,单单是这一头如瀑青丝她就赢了。
这样想着,容锦晴不禁得意的一笑。
待到香薇为她篦完头,她抬手拂过自己的发髻,看着镜中少女一颦一笑皆娇俏动人,眸中的笑意不觉真实了几分。
见她挽上披帛要出去的样子,香薇赶忙放下手中的篦子跟了上去,“您要出去?”
“去梦安居。”
闻言,香薇面露纠结,“……昨日不是方才去过嘛。”
而且表小姐并没有见她们,她以为小姐今日不会去了呢。
不比昨日的气愤,容锦晴似是终于冷静下来一般,看向香薇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讽,“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自己之前费了那么多心思得到楚千凝的信任,若是毁于一旦岂不可惜!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况她一介小女子。
“可若是今日表小姐还不见咱们怎么办?”
“那明日便接着去。”
直到——
楚千凝愿意见她为止。
她素日也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因着她是庶女,是以便事事低容锦仙一头,仿佛站在她身边都不敢抬起头来。
好不容易等到楚家败落,终于有人不如她了,却没想到依旧要忍、要迁就,是以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她的心态很难转换过来。
如今,她总算是想明白了。
凡成大事者,不以一时输赢定乾坤。
容锦仙、楚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