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总算是到家了;她今天的倒霉日子快要结束了。
果然,瞧着封御景就这么迈着步子,径直的朝着誉王府的大门走去。
门房开了门,那身影消失在了那扇合上的门后。
她顿时送了一口气。
收回了伞,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照这个样子绝对绝对三五天都握不了笔了。
苏蔷在原地蹲了一会儿,等到那酸疼的手腕不那么疼的时候,才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当一身衣衫褴褛像落汤鸡的苏蔷出现在丞相府的门口的时候,正巧和出门的二姨娘撞了个正着,在看到苏蔷那一身狼狈的样子的时候。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声音吊的老高。
“这七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那语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关心之意,倒像是有那么一丝暗讽。
苏蔷深吸口气,淡淡的唤了一声二娘,道了一句:“没什么,只是雨伞坏了而已。”她说,已经径自绕过了眼前的二姨娘,走进了那扇丞相府的大门。
回到了院子,喋喋不休的三姨娘便迎了上来,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休,让苏蔷的脑仁更疼了。
然后,那天晚上,苏蔷病了。
高热不退;晕晕乎乎的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比如,再也不和79楼吵架了。
又比如,我想回去了,下个月的房贷还没有着落呢!
来来去去的,念叨着的全是关于现代的东西。
而三姨娘她们只得面面相觑,以为苏蔷是被高热烧傻了;又匆匆忙忙的出门去找了大夫。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高热总算是退下来了,只不过还是有些低热,整个人也是昏迷着的。
服了药,湿敷了帕子,下午的时候那高热总算是退了,不过最后嘴里又喃喃的念叨着。
大抵的内容是,封御景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她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什么的。
来来去去的都是关于那个誉王殿下。
不过院子里的人,从她喃喃低语的梦呓中,大概是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誉王殿下并不喜欢她。
“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非要求陛下赐婚呢!这小姐嫁过去还不得被殿下作践。”小玲有些委屈的替苏蔷打抱不平着。
三姨娘瞥了她一眼,表情严肃。
“你又知道个什么,女人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名节;泠儿上一次被糟蹋的事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你让她再怎么找一个比誉王府还好的一个婆家。”三姨娘道着,语中虽然是略有苦涩,却依旧
“那誉王殿下虽然不喜与人交流,可这些年来在整个上京城中也没有关于他脾气不好虐待人的传言吧!泠儿嫁过去就算是不受宠,也就落得和我一样的日子;总归是吃穿不愁的;可是若是不嫁,老爷能由着一个有辱门楣的女儿留在家里吗?指不定把她打发到河南老家哪一方乡绅做妾;做妾和做侧妃都是做小;为何不选择一户好的人家。”三姨娘语重心长着。
有时候她其实也想过的,只是没想到那么细致,可是关于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她确实切切实实的细想过的。
一旁的小翠和小玲一听,纷纷的觉得三姨娘细想的不错。
侧妃虽然是侧室,但是却比庄子上的妾好太多。
“现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好起来。”三姨娘喃喃着,视线落到床上躺着的苏蔷身上。
更是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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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蔷这病,一病就是五天,总是高热反复;那场雨淋的是有够久的,那么她的病也是病的有够久的。
一直到沐谨风都回来了,出现在她的床榻旁的时候,苏蔷才稍稍的恢复了些许的健康。
大概是大病刚刚退去的缘故,苏蔷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瞧着皱着眉头数落自己的沐谨风,略略的笑了笑。
“还笑得出来,下那么大的雨出门,伞坏了就不知道再买把伞。”他说。
“我就是想着,也没有好长的一段路,也就没有去过分的在意,哪里知道就只是淋了那么一点点的雨,就受了这么重的风寒。”
“现在吃了亏了,以后就要长点记性,知道吗?”
虽然是数落,不过苏蔷能看出来,眼前的沐谨风眼底的那一份关心与担忧。
点了点头:“都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了,我哪能不长记性。”她虚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