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怡瞪大眼睛,看了眼自己儿子,又看向许梓萱,攥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急急问道:“什么郁眠?什么等到半夜?小萱,你在说什么啊?啊?你们在说什么啊?”
许梓萱负气的转过头,任由沈天怡大力的抓住自己的手,但始终一声不吭,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阿姨说。
沈知谨闷了会,低声道:“妈,留给我自己处理吧。可以吗?”
他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需要她的时候她没管过。现在她想再来插手,却也插手不进了。
沈天怡看着有些不知所措,但自己也明白。她已经不是那么被需要了……沈天怡低着头,抹泪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很浓,药水注进血管里后,手温也越来越低了。
沈知谨没来由的疲惫,事情发展的走向越来越不受控制,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
他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许梓萱,轻声道:“抱歉,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但我确实做不到未婚夫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情,我和郁眠……已经分手了,请不要迁怒于她。”
“我对私人空间比较在意,以后请不要随便替我接电话,谁的都不可以。”
沈知谨道:“今天很感谢你。可以的话……麻烦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先待一会。”
病房里落针可闻。
许梓萱深吸一口气,不依不饶道:“暂时不行我可以理解,但你总要慢慢适应吧。既然已经分手了,还请不要藕断丝连,再干出这种带着伤等人等一夜的事情,不知道伤口感染会出事的吗?说出去,我许梓萱还要不要脸了?”
她说完要出门,但走到门口时,还是顿了下:“你妈妈今天着急担心了很久,你不该这样和她说话的。这样,她又该偷偷哭了。”
门被轻关上,沈知谨怔怔回不过神来。
她好像……是在关心。
这一天,他看了手机上唯一一个未接的通话记录很久很久,但说不清为什么,始终没有再点回拨。
他们的聊天记录停在了十二月一号,他们的关系也是。
等到周一再上课时,郁眠是被顾天昊送到学校的。
他拿到了保送,似乎不准备再回京市。也不知道怎么和家里沟通的,就这样在眠眠家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