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言竞庭歌身为谋士,在朝无官职,却于过去三年间屡建功勋,蔚西新区得立、青川南部入囊,论开疆扩土,不逊将士;
更兼内政上她屡有佳谏,主张节用爱人、使民以时,自本朝伊始许多改革得以成,都有其助;
政绩累叠,堪登朝堂,现下只是求一个参科考、与国中士子们公平争取的机会,若都不允,岂非显得我蔚国毫无气度、不懂礼贤下士?如此,怎还能吸引各国志士入蔚,助你我君臣定天下?
竞庭歌从未听过慕容峋这样近乎激昂的长篇训话。
那日她就在含章殿偏殿,不合规矩,是阮墨兮带她去的。
皇后听政亦不合规矩,但阮墨兮就要出发往棉州,声言须将筹划的奏疏面呈君上,也便混到了偏殿,直呆到早朝结束。
竞庭歌也就一直听到了群臣散。
依然无结论,以陆现为首的反对派没有松口。
却分明有了结论,慕容峋高亢一番毕拂袖去,那高亢便似定论之言。
“君上可真是一再为先生冒天下之大不韪。”近午后,偏殿空静,云雀绕廊沿,阮墨兮轻声,“当然,先生也给了君上足够多的筹码和底气,叫他掷地有声、叫满朝臣工无由可驳。”
她转身看竞庭歌,
“本宫,很佩服先生。”
阮墨兮生产已逾两月,身形变化不大,脸上总有慈意,以至于话音亦比从前柔,显得此言诚挚。
“皇后就要往棉州主持女课事宜,也是母仪天下之举。”
竞庭歌本想问她是否带小皇子同去,毕竟才两个多月,身为娘亲定舍不得——自己心硬,当初都为此落泪,何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