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朝臣,便只能是宗室了。”阮雪音垂眸想举箸,胃口全无。
宗室也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宁王坐镇祁南,嫌疑最大,但——“我先去了。”顾星朗轻道。
她稍踟蹰,“需要我么?”
他隔圆桌菜肴轻握她手,“在家休息吧,少操心。”
“顾星朗,”
他刚转身,再回身。
“惜润的几个姐妹,也是有可能的。”
他心知这句不止是猜想也是提示——关于对策的提示。如果祸首非判军也非祁军,总归是趁乱杀人,几位公主中倘有人觊觎君位,这就是机会。
可以这么怀疑求证。也可以在必要时以之转移段惜润对祁军的怀疑。如果祁国这头的暗手还没有张狂到明抗圣意。
顾星朗点头,勉强对她挤出一个笑。
阮雪音看着他离开,忽觉这三年来风云变幻实在过速——分明更该十年内发生的事,从崟到白,怎会荒诞至此,接连临灭国之危。
白国气数未尽,不是这次。她心里晓得,曜星幛有示,却毕竟拿不准,也为顾星朗捏一把汗。
段惜润面色不佳。
顾星朗踏入鸣銮殿便感到了低压。
他平展神情和语气请她坐。
她面上犹疑昭示着“不知”。
顾星朗饮半口茶将气息调至最稳。“皇宫混战,坤泰殿亦有乱军闯入。”
段惜润脸色瞬间变。
“惜润,节哀。”
段惜润如坠冰窖整个人糠筛般抖起来。“你再说一次。”
顾星朗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