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近了还扯着嗓门儿喊,怕谁听不见么?竞庭歌正要蹙眉,遥见后头还有人,步势如虹,仿佛檀萦。
怪不得。这是怕被责罚故意喊给主母听,强调先回筵席上是怕缺人伺候呢!
遂快步往那头迎,经过女孩身边时握一握她手,稍蹲拉近距离:“抢陀螺极须技巧,要多练。”再蹲得低些至她耳畔,
“还想学,城西不夷园找我。”
檀萦一身白芨红缎裙踏进内院,竞庭歌已经起身复往前走了好几步。
“夫人将临盆,脚力却好。”檀萦冷着脸,“半柱香不到,已经同孩子们玩在了一处。”
“王妃恕罪!贱妾头回入王府,花了眼,出厢房便寻不见方向了!误闯小殿下的内院,实在该死!”
她诚惶诚恐地,倒叫檀萦不好发作,扫一眼两个孩子没出差错,便要领人返席。
“母亲!”却听小世子在后唤。
檀萦转身。
“儿子想,”
檀萦缓神色,“想好便说。若没想好,等母亲回来再说。”
小世子一指竞庭歌,“让她教儿子玩陀螺。”
檀萦蹙眉,觑一眼竞庭歌,“游戏消遣罢了,哪值特意学?纵你课余玩乐已是嘉赏。”这般说,向几名婢子,“时辰不早,带世子回屋洗漱,再温两遍书。”
这培养阵势。竞庭歌暗乍舌。不输昔年她和阮雪音在蓬溪山。放在皇家论,太子用功亦不过如此吧?
便见其中两名婢子应,一人一侧伴小世子行礼离开。
剩那名婢子与小女孩一般唯诺,绞手在旁,而女孩自檀萦进来便停了陀螺。
“你也带小姐回屋。一再嘱咐了,少过来,世子课业重,耽误不起。”
遂作鸟兽散,竞庭歌服服帖帖跟着走。再回正厅,歌舞正献。她此来有所获,吃喝也比方才尽兴。上官宴装模作样赏歌舞,余光瞟她志得意满,便有些来劲,又不好问。
终待筵席散,信王道之后若有必要,还需几位听传召上堂。自不包括温斐,温抒应声答是。上官宴与竞庭歌也连点头,辞别瑜夫人并主人家,瘸着拐着颠簸着,双双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