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千丝绕

青川旧史 梁语澄 1162 字 2022-09-02

上官宴重伤,没有尽其用。

而安端的折子终于下一日抵达,一五一十呈报了近来事端。

事涉城内最大族和新近迁徙的上官家,关押的是温氏,无论如何要秉。

竞庭歌日日等着顾星朗下旨,好歹在这日得到了确切消息。

据说今上意思,请信王督促府衙查案。

温家的事,值得出动宗室。合情合理。

“事事被你料中,真不知麓州此役,究竟你赢他赢。”上官宴毕竟是练家子,骨伤轻,这日已经能下床。

“怎样算我赢,怎样算他赢?”

“确定麓州真正局势,第一步,双赢;然后煽信王引内乱,乱局可大可小,真闹起来,可涉其他城郡的宗室大族,波澜无可估量,你赢;或者顾星朗扼祸患于摇篮,抢先压下信王和温氏,以儆效尤,皇室并大祁更固,为来日一统扫清障碍,他赢。”

竞庭歌临产人更憨,听完这番剖半晌没说话。

“我真怀疑,”好一阵方道,“你与令尊多年不和是假的。”这般透彻,直叫她想起昔年苍梧相国府内,上官朔断势锁宁城局,“他是教过你的吧。总不会最后我和顾星朗都没赢,是你赢?”

上官宴挑嘴角笑,伸没伤的一只手拍她脑门儿,“有孕是损智啊。我所求为何,怎样算赢?”

人之一生不过为己为家为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就此人而言,为己,挣万金过好日子;为家,复兴上官一族;为国——

他若还认故国,她赢便是他赢;

若认了祁国为新沃土,顾星朗赢便是他赢。

自己这一问确实傻。

不对。

“你还有位继母。”竞庭歌下意识摇头,“分明怪,我跟她住了近两个月,硬是瞧不出哪里怪。我有时候想,可疑之人杀了最妥,又怕人家筹谋,其实于我有利。”

“她是你母亲故友,过命的情谊,你倒不管,只以利弊论。”

“我不一向如此?所以人人厌。”竞庭歌凑近些,“她是真还有筹谋吧?你也想知道吧?一起?”

上官宴稍抬眼觑她,“怎么一起?”

“她怎么来的你们家,第一回,第二回,每回都做什么;嫁进府又是如何景况,前前后后凡你所见,都同我说。”

南国之夏日头满,越门窗将骨髓都晒得慵懒。上官宴意兴阑珊,“我对你师姐讲过了。”比较粗略而已。

竞庭歌眨了眨眼,“你对她讲不对我讲?”

上官宴顿时来精神,“醋了啊。”

果然吃这套。“不管。对她怎么讲的,跟我再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