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停想死?”顾星朗沉声,立时勒马。
阮仲心知有理,一壁拽缰绳眺,确保人马皆在深林遮掩中。
顾星朗翻身疾下,至青駹马前伸手,“下来。”
阮雪音赶紧挪动,阮仲力道却不松。
“五哥。”她敛色正声。
“他让你下你就下,他抱纪晚苓的时候可问过你能不能抱?”
阮雪音确定阮仲脑子也进了水。更可能是长途奔袭颠的。
“够了。谁再提这些事我自己走,你们愿意在这里逞口舌之快等追兵都随便。”她奋力一挣跳下去,险些又栽到顾星朗身上,
“总归慕容峋不会杀我。”
杀谁都不会杀她。不敢。因为竞庭歌。
当真讽刺。彼时白君说最难的是她,然事分两面,因为这些错杂的关系避不开的难,最安全的也是她。
哪里有绝对的坏事呢。
片刻灵光,她抬眼望旦丘之南的树林。
顾星朗和阮仲也望过去。
原定计划,霍衍与沈疾在那里分道。此刻树林边缘却并不见驻兵。
“他们守在大风堡东麓。”
深静之中忽闻第四声,三人都唬得一跳。顾星朗最先反应,蓦然转身眸子晶亮,
“怎么没走?不是派了人来截你?”
沈疾背上一只箭袋,身侧一把刀,轻装,衣摆边缘有淡淡血渍。顾星朗一眼看见。
“君上放心,不是臣的血。午间旦丘生变,臣点了破云仍觉忐忑,恐君上那头若也遇阻会出不去,干脆留下待命。未时过半果见北境破云与梅雾同放,”他这般答,看一眼阮仲,
“更不敢离开。这侧距离崟国东境不远,留守撤离都有法子,君上——”
“我们去锁宁。”
沈疾微凛,“臣以为先出崟国才是上策。君上大安,诸事好计。”
“忽雷驳呢?”
沈疾一指身后密林,该在隐蔽处。“其他人从东境那条密道出了,彼时霍衍还没移师东麓。该是发现了我们撤离之法,这才过去,密道恐怕暴露了。”
阮仲阴沉沉望顾星朗一脸“究竟谁暗藏密道不吭声”。
顾星朗回看一眼满脸“东境的密道又不是北境的密道”。
“既如此,想从东境脱身也是困难。”阮雪音轻声,“不若还是直奔锁宁,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