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慕容嶙?”竞庭歌站起来。
“你此来锁宁有多少护卫?”阮雪音答非所问。
竞庭歌不理她,径自往门外走。
“别。”阮雪音伸手要拉。
“怕什么。他能奈我何?”竞庭歌步子飞快,已经过酒肆老板身侧到了门外。更深露重,她裹着斗篷仍是打了个寒战。
“竞先生。”
一人语而有挡万夫之势,阮雪音立在酒肆内攥着手听,正是十日前城道上的慕容嶙。
“就知道你有花样。”又听竞庭歌不疾不徐回,一如既往挑衅而轻蔑,“怎么,想在异国月夜杀我灭口?”
“先生之姿,本王魂牵梦萦,如何舍得杀?”
这般听慕容嶙贫嘴,又听远远近近似有零星打斗声。“本王这些部下与皇兄的暗卫该有一拼。要命的是,”他笑起来,“我这儿人多啊。”
便听窸窣一阵下马声,当是队伍中数名兵士行动,迅速围了竞庭歌。
“先生,请吧。”
“此处是锁宁城,肃王这般随意抓人无视崟国法度,恐有不妥。”阮雪音出门现身,也站在了月下与竞庭歌并立。
慕容嶙全无讶色,居高临下颔首再笑“六公主言重了。本王这般声势策马带队在城中捕猎,”他瞥一眼竞庭歌,
“若无上头招呼,巡防早就到了,碍着本王这身份,怕是连禁军都到了。”
阮雪音反应一瞬终明白所谓上头是谁。
只有一个人能号令全城兵甲。
“还要多谢六公主带路。”慕容嶙说完这句,一个眼色,数名兵士包围再近。
“少碰我。”竞庭歌冷声,又转脸看阮雪音。
我自然不知。阮雪音摇头。
竞庭歌不再看她,与慕容嶙对视片刻,抬步朝他去。
兵队踢踏消失于月下,沉而响,在格外深静不见巡防的城中尤为刺耳。
阮雪音看着重归空旷的寂巷怔半瞬,忽瞥见不远处最欢楼三层后窗边有个人影。只下意识一望,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上官宴两臂高举做了个无辜姿势,又摇头耸肩。
阮雪音回崟宫冲进了影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