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竞庭歌一脸无所谓,“从来没有过客人,被子都是咱们自己的,”这两条是她二人的冬被,“总不能让他们盖我们的薄被,我们盖这两床厚被吧?”
这般说着,回身看一眼自己床上薄被,“我不行的。会热死。”
“他们是男子,比我们更怕热。”阮雪音道,将手中厚被放回自己床上,又将旁边薄被抱起来,眼见竞庭歌一脸正气纹丝不动,“当真不换?”
“自然不换。让他盖我的被子都不错了。”竞庭歌气鼓鼓,再露嫌弃,“瞧你这点儿出息,顾星朗一个大男人,热就热了,大不了别盖光着睡。要你这般体贴。你这样拿着薄被去了,我给慕容峋一床厚被,倒显得我自私,不会为他着想。”
阮雪音颇惊奇,“你还会管别人怎么想?”
竞庭歌一怔,“那倒是。走吧。”
两位访客正在那间格外通透的大屋内无所事事。
或该说放空。
更该说自得其乐。
一屋子案几柜架皆为竹制,在春夜山风中散着香。顾星朗往复于书架前,一本接一本书册拿下来又放回去;慕容峋正东游西荡一样样看屋内陈设,大到房梁小至砚台都仔仔细细视察了个遍。
两位姑娘抱着被子站在门口时,他一转身碰巧看到,画面养眼,且异常可爱。
她们进来,麻溜将三个低矮书几往两侧一推,又将矮几边上一应软垫归拢大致排了排——
算是铺好了床?
“实在没人来过。没有多余的被子枕头。”阮雪音道,将东西放下,“只能委屈二位君上将就一晚。”
竞庭歌也放好厚被,双手互相拍了拍,站起来,“有的睡就不错了。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又嘟囔“从前不觉得,棉花而已,竟这般重。”
慕容峋看一眼垫上行头,挑眉道“我这条怎么这么厚?”这条是竞庭歌放的,自然默认给他。
“不满意?”竞庭歌也挑眉,“那不要盖了。”这般说着,复蹲下拿被子作势要抱走。
“别别。”慕容峋忙拦,再看一眼顾星朗那头状况,“怎么他有枕头?”
顾星朗已是从书架边过来,看一眼地上情形,约莫有些明白,心满意足去捏阮雪音的脸“那你今晚岂不是没有枕头用,还要盖很厚的被子?”
当着人前,阮雪音赶忙避开,“四月不热。我本来也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