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通常是初四。三日时间运输加料理,确能保证春祭这日吃上最新鲜的团子。麦浆草乃青团原材料,捣烂压汁,与糯米粉匀和,取赤豆泥、糖渍桂花并一小块猪油作馅,入笼蒸之,出笼时再刷一层油,如碧玉如翡翠,最有春天味道。
“清香满溢,甜而不腻,却是比我们的百花小点还有特色。”段惜润接口,已是在吃第二个。
白国以鲜花品类繁多而四季不败闻名,韵水城的各种百花糕、百花饼、百花盒子百花宴,多年来为青川其他三国乐道。从照国到白国,程家到段家。
阮雪音瞧她好胃口一如往日,吃点心如用三餐,颇觉宽慰,暗道爱吃有口福的人,总是心大而天长水阔些。心大而天长水阔,运气便差不了。
“润儿从韵水吃到霁都,入口皆是各国饮食之最高水准,改明儿也同珮夫人到崟宫尝尝鲜,又或随我去苍梧咬春。”
段惜润闻言,兴致顿起,就着满宜递至嘴边的杯中茶饮了一口,先问阮雪音“锁宁城立春如何吃法?”又向上官妧,“咬春是什么?”
阮雪音只笑不答,说不全,没怎么参与过,亦对这些民间热闹无甚兴趣。
上官妧朝她手中青团努了努嘴,“喏,你这会儿就叫咬春。在蔚国,立春这日吃春点、春菜、各种应春令之物,都叫咬春。不过我们没有青团,是春饼,配上各种时令蔬菜,称咬春宴。”
段惜润颇神往,点头道“听着就热闹。这般讲究,这种气氛,吃什么都是称心可口的。”这般说着,再转头朝阮雪音,“珮姐姐在蓬溪山不行立春之俗吗?”
她方才不答,她已然反应都说六公主一年到头回崟宫不超过三次,看来春祭这种日子,她是不下山不回宫的。
“没什么讲究。”阮雪音淡笑,“于我们而言,四季不过星沉月落日头升,草木枯荣,花开花谢,时间罢了,每日都一样。”
“珮夫人师徒三人长居草木间,观天地望山川,过的日子自然与我们不同。”上官妧再巧笑,看一眼段惜润。
“珮夫人观星,”纪晚苓道,“看星象而知四时,对于节气之事,怕是很难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