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斟了茶就要往嘴边放,阮雪音忽然反应,伸手将杯子一把拿过来,“这个杯子,长久没人用,怕是积了灰,我让人换一套进来。”
竞庭歌措手不及,满脸愕然,呆一瞬道“这不是你的寝殿么?你在寝殿不喝水?怎会长久没人用?”
阮雪音也有些呆,正在盘算说辞,被竞庭歌抢了先“我倒忘了,一共两盏茶杯,你一盏,他一盏,哪里还有旁人的?”她表情怪异,有些笑不出来——
看样子,顾星朗是进过这间屋子的。不仅进过,还喝过茶,而阮雪音还不许别人用他用过的杯子——
她顿觉噎得慌。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毛病?各种矛盾,各种说不通——
看来得今晚家宴众人照面,才能窥得些许究竟。
这般想着,阮雪音已经推门招呼外间安排。云玺亲自捧了簇新的一套紫砂茶具进来,妥帖安置下,又斟好茶,恭谨奉至竞庭歌面前。
“听说来折雪殿侍奉之前,你一直在挽澜殿当差。御前的人,说话做事果然伶俐许多。”
云玺一怔,奉茶的手倒稳,只不着痕迹看一眼阮雪音。
阮雪音自然没对竞庭歌说过云玺的来历,略想半刻,或是上官姌还在时传信说的?只是这些个传回苍梧相国府的消息,竟也会到竞庭歌那里?果真如此,这丫头倒是将蔚国朝堂吃得透透的,连上官朔那关也过了。
“这里无须你伺候,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云玺依言退下,竞庭歌扬眉嗤笑“我又不会将她怎样,有你把着,更没有我发挥的余地。紧张什么。”
阮雪音神色淡淡,拿起紫砂茶杯凝了半晌,颇觉满意,“她一个婢子,除了侍奉主上也不懂什么,你一上来就阴阳怪气,吓着人。”
“我怎么阴阳怪气了?随口寒暄而已。”
“上官姌倒周全,连云玺都汇报了。”
“她叫上官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