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找你,你也要来找我。”顾星朗正在批折子。
“借东西一事,我已经等了几个月,不在乎这几天。”
“你连续五日侍疾,满宫都在议论。若当真是她,你已经暴露了。”他放下笔,走过来,坐到她对面,“你一直没说,到底为何疑心她。”
“我在她身上闻到过。”
“什么?”
“那种气味。我一直以为这世上不会有第四人认得此药,是因为老师说,这其中有一味药材天下间只蓬溪山药园有。老师从不说没把握的事。”
“有没有可能,五年前竞庭歌将它带去蔚国,泄露了?”
“蓬溪山的事,我们一个字都不能外传,尤其是药园。此为门规。如今我与你讨论,完全是因为你中了招,已经知晓。她比我更谨慎,不会泄露。”
“如果她在蔚国也遇到了类似状况,比如慕容峋中招,她为救他不小心泄露了呢?”
“问题在于,如果慕容峋曾中招,谁让他中的呢?这个第四人,是永远存在的。”
顾星朗默然。
“而且,她应该没有带此药去苍梧。”
“为何?”
“她不会治。”
顾星朗意外:“你是说,惢姬大人只教了你医术,却没教她?”
说得有些多。她转开:“我们俩学的东西,本就不一样。”
顾星朗知她有意终结此题,也不追根究底,“你所说气味,我却从未闻到过。”
“这也是我想问君上的。我那次闻到,是她从我面前走过,距离不过寸许,她的裙纱甚至碰到了我的鞋。按理说,你与瑾夫人有肌肤——”
她本想说肌肤之亲,反应过来唐突,改口道:“瑾夫人会侍寝,距离更近,你竟一点没闻到过?”
顾星朗自然明白她本来要出口那四个字,干咳一声答:“确实不曾闻到。她身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