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带着点微笑的脸僵住,他几乎是一卡一卡地挪动脖子,呼吸轻缓地看着我。
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震惊、困惑,还有些小慌张和羞涩。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呃,梅?”
我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那么失落,“……我是在夸你,就像你夸我一样。”
严格意义上说,我和纽特认识还不满一天,这样炙热的好感确实燃烧的太快了。不光是纽特,我也觉得这进度令我感到心慌。
上一次心慌是不肯停下黑魔法,这次的心慌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我能肯定我没中迷情剂,但胸腔里近似于命运的悸动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幼年雷鸟的闪电。我没见过纽特,但命运在某一时刻,将我和他联系在了一起?
我的面色难看起来,这种我无法掌握的感觉太过糟糕。我一时不知该顺应它,还是反对。
蒂娜想了些什么,奎妮读到了,她反驳蒂娜,“我没在耍他。”
蒂娜有点尴尬,“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用情太深,你知道的,我们的法律。”
纽特看了一眼餐桌上神态各异的几人,向我张了张口,他可能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没心情听,糟糕的情绪支配了我的脑海。
我站起身,“我想科瓦尔斯基先生需要休息了,他今天一天都不太好受。”
我尽力显得高兴些,尽管我觉得我做得不太好。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是我的问题。是我在身上施加的黑魔法的另一种后遗症。我需要压制住它。
男女是分开睡的,我和奎妮蒂娜一起。
我想纽特今晚就会行动,那很好,起码这个晚上我不用见到纽特,这样我能更好的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奎妮趁隔板尚未立起前和雅各布眉目传情,我则坐在一边(从袖子里)拿出我穿小玩意儿的盒子,我找到一件能抑制魔法的镜子,把它握在手里默念冷静。
“哦,梅,你怎么了?”奎妮坐在我的床边,“我想你的心情不太好。”
“你是对的,奎妮。”
蒂娜出去给纽特他们送热可可,奎妮留下来看着我。
“我想你不会觉得冒犯。”奎妮天生会摄神取念,就算不是她的本意,她也能听到些别人的想法,“但你现在确实有些伤心。这是为什么呢?你刚刚和那位纽特处得很不错,我能看出他是位不错的先生,尽管他此刻并未开窍。”
我摇头,学过大脑封闭术的我能被奎妮读取到情绪,足以可见我状态的糟糕,“不是纽特的问题,是我自己。”
“我对我自己做过一些试验,导致我有时无法控制我的思想或是情绪。”
奎妮扶住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宽慰的怀抱,“为什么呢?尽管我不能完全看透你,我也知道你是个很透彻的人,你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不,我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我梳理自己的情绪,“我仅仅是偶尔,会显露我的本性,那些冰冷的,我不希望展现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