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这不是、至少不仅仅是我的梦。
我伟大的格林德沃校长曾说,我再对自己施加精神类黑魔法迟早会出事。
视黑魔法为此生唯一爱好的我当时表示,不让我试验黑魔法更会出事。黑魔法占我人生比重的绝大部分,犹如阳光雨露,绝不可缺少。
“人可以喜欢动物,喜欢植物,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类,那为什么我不能喜欢黑魔法呢?”我从不认为黑魔法本身有问题,黑魔法是件死物,能改变它本质的只有使用它的人。
“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黑魔法上。”格林德沃校长拿我没辙,只能不耐的让我滚出他的校长室,别脏了他的眼睛。
我在滚出去前非常高兴,“能为黑魔法而死是我最大的荣耀。”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巫师,都是会死的。能为自己所钟爱之事而死,那叫虽死犹荣。
而且我并不觉得格林德沃校长想咒我死,毕竟他一直是个行动派,他说的话我一向只听自己想听的,所以我可以合理地理解为他是希望我保重身体。
当然,现在记起这些话已经晚了。我已经出事了。
我会觉得糟糕吗?
才不会。
虽然并非我最钟爱的黑魔法,但我也得为时空间魔咒的不可思议性正名——某处程度上,穿梭时间和空间的魔咒才是最不可控且及其危险的。
在我的认知里,危险=迷人。这不可思议的穿越出现在了我的身上,当然是危险又迷人,能让我不可自拔。
谁会为了这千载难逢的巧合而痛苦?反正我不会。
想清现在处境的我心情特别好,好到都有心情把被阴了的孔雀蓝大衣扶起来。他的运气真不好,遇上了会使用武力突破的普通人。凶器还是他自己的带有魔法的手提箱。
我看着那个稍胖的男人把孔雀蓝大衣的手提箱提走,心情有点微妙。
“谢谢,那个……”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羞怯、有点尴尬的社恐眼神我很懂。本来就是虚扶着对方的我立刻松开手,拉开了一截合适的社交距离。
我觉得对方可能不会习惯过于热情的女性,所以我也委婉地装作我有点尴尬,和对方来了几个略显刻意又有点措不及防的对视。
只要我不疯,一般没什么性格是我把握不了的。
我掌握好尺度,在对方意识到我和他差不多而稍微降低警戒心的情况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梅-布朗。”
对方张了张口,可能是在适应和一个陌生女性的交流,他在几秒微动作后,说,“纽特-斯卡德曼。”
他说的是真话。
所以我也稍显不自然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还有脚关节,做出个同款的手足无措,“你的头,没事吧。”
“啊……没事。”纽特-斯卡德曼略显紧张的握紧了他的箱子,“你知道,我本来想施个遗忘咒,但没想到对方……”
“会使用武力攻击?”
“对,你知道的,巫师一般都不会这么……”
野蛮,暴力。
应该是不习惯背后议论人,纽特-斯卡德曼没有把话说完,而是选择了一种尽在不言中的叙述方法。
我也理解他的心态,毕竟我是主张要骂人一定要当着人的面骂的那类。有哪种难堪比当面给更有力呢。
啊,我不是说我会刻意去找微胖男人麻烦的意思,毕竟他打的又不是我的头。
就算我在纽特的魔法手提箱上施加了追踪咒,也没上门找对方麻烦的意思哦。
我施加追踪咒完全是下意识的,手提箱上附有无痕伸展咒,里面一定装着远比一个手提箱更大的东西。一个普通人拿走魔法产物,一定会出大乱子。
我不是傲罗,也没那么强的社会责任感,所以我不会主动提醒纽特他拿错了箱子。
就我前10年的魔法学校经验来看,替别人把事情包圆了并不会得到对方的善意。有些心胸狭窄的人会认为,这是看不起他的能力。
我曾在这种事上吃过亏。
虽然我是那种死也不长记性的牛脾气(比如不会放弃黑魔法),但也不想自找麻烦。
我决定等纽特发现箱子的问题后给他适当的他需要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