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些,不然到时候给呛着可没人能来救你了。”
萧朗轻抿了口水,才状似难过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再喝点?”
“这感觉,跟我前儿夜里喝的感觉不一样……”
前儿夜里……
沈昭然想起来了,她当时是……
用嘴喂的!
她是气得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玩儿我呢?前儿晚上你就醒了?”
虽然很是气愤,但她还是将茶杯又递到了萧朗嘴边,动作还是如先前般温柔。
“没有。”萧朗赶忙抿了口水,又解释道,“我那是迷迷糊糊地,有些意识,但又醒不过来。”
沈昭然知道萧朗说的是实话,耐心地将一杯水给他喂完,才道:“反正你自个心头清楚,连过了几日都分得清楚,我看啊,你……”
萧朗委屈:“夫人,是真的,为夫可没骗你,为夫清楚那不是昨儿晚上醒过一回,二师兄跟我说的嘛,后来我又睡过去了。”
“你是不骗我,一骗就是个大的,你……”
沈昭然原本想要指责萧朗说话不算话,将自个命都快要搭上的时候,又觉着自个这话不大好。
说过不成为他的阻碍的。
这事儿总得有人去做。
她有些懊恼,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屋内的圆桌前,轻轻地将茶杯搁在了上面。
萧朗知道沈昭然想说什么,以为她还在生气,忙端正了颜色。
“以后我会愈发小心的。”
沈昭然回头,慢腾腾地走到了萧朗身边,可她就站在床边看着他,却是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萧朗见状,艰难伸手,握住了沈昭然的一只手。
“对不住,你一定吓坏了吧?”
沈昭然勉强一笑,坐到了萧朗的身边。
“我只是懊恼,明明说过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可又突然生出了怨怪的心思,没事,你莫要管我,我待会儿就好了。”
她垂头看着萧朗的大手,细细描摹着他掌心因练剑而留下的茧子。
“其实你能活着就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你共进退,就是前夜之事将我……吓住了……我……失控了……像个怪物……”
前夜之事发生得突然,但萧朗记得清楚,更是知道这可能会成为沈昭然一生的噩梦。
他是又心疼,又自责,心内似乎还隐秘地生出一丝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