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律作为新的掌权人,能这么快把黎家握在手中,少不了黎二老爷的帮衬。
别看二老爷不是真正的黎家人,但他比真正的黎家人更像黎家人,凡事按照家族规矩执行,人情有时候也会给,但更多是规矩至上。
他手中权利大,拥护者多,又极为看重规矩,整个黎家几乎没人敢在明面上给他找不痛快。
至于私下里那些骂他是黎家看门狗之类的话,也没人敢让他知道,不过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茶室里的交谈看起来一派祥和,医院病房就不是这样了。
喷里清淡香氛的病房里,依旧能闻到一些香辣味,现在是冬天,江茶不能受寒,花栀不敢开窗,只能这样小开着病房门散味。
黎律一进来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违和的味道,这段时间一直柔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冷意,“吃什么了?”
江茶缩在被窝里,头陷在枕头里,只露出半边脸,比琉璃还亮的眼睛此时雾蒙蒙的,眨巴着看他,“黎律,我疼。”
“怎么回事?”黎律眉心一拧,快步走到她身边去看,“哪儿疼?”
花栀说:“她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非常虚弱,除了身上的伤口,很多器官功能都在缓慢恢复中,胃也是,受不了一点刺激。有人不听话,偷吃了刺激性食物,唐医生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建议能扛过去,就不要吃止疼片,一会儿会有护士过来给她打吊瓶。”
“哪儿都疼。”江茶在枕头上蹭了蹭,小脸皱着,她从出生起就没这么弱过,稍微有点问题就浑身难受,这样放在上古的环境里,根本活不下来。
她都这样了,黎律哪还能说出一句重话,他抬手在她脸侧抚了抚,捏了下她肉嘟嘟有些红的耳垂,“睡一会儿,睡着就不疼了。”
“不要。”江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他比睡觉效果更好。
很快,护士过来给她打吊瓶。
白嫩的手背上有好几个针孔,因为每天都要打吊瓶,手背上青一块黄一块,看起来惨不忍睹。
“换一只手。”黎律把她那只被扎了好几天的手握在手里,眼睛里有明显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