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和黎律看过去，紧闭的窗帘突然被拉开。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窗后，拿头撞窗户，发出桀桀的笑声，目光阴恻恻的，看到江茶的时候，突然不撞了。

安静片刻，开始神经质的重复，“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她拉开窗户，胳膊穿过防盗窗伸出来，两手合拢，咬着牙用力，“掐死你。”

瘦瘦小小的女孩站在檐下，沉默地看着窗户，眼睛里没有了看向黎律时那亮晶晶的光。

木讷又黯淡。

不知道为什么，触及她这样的眼神，会感觉到一丝心疼。

黎律捂着心脏看她。

三番两次被一个陌生的女孩牵动心绪。

他以前可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疯女人还在发神经，女孩突然瑟缩一下。

黎律抬手，清润的声音响起：

“到我这里来。”

江茶转头看他，目光似乎有些迷茫。

黎律又说一遍，声音不自觉地柔和，“到我这里来。”

江茶低头走过去，直到走到黎律身边，那股萦绕在心头的不受控制的悲伤才慢慢散去。

刚才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突然很难过，情绪根本不受控制。

上古凶兽不会为一个渺小的人类难过，那不是属于她的情绪。

江茶低垂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阴鸷，迸发出杀意。

小青蛇盘在她手腕上，吓得僵住，哆哆嗦嗦的提醒，“尊主，这里不能随便杀人，会被关进牢里。”

小青懂的也不多，它懂的都是听附近村民们说的。

关进牢里？被封印吗？

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厉害了？

江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恢复了清明。

没有内丹，灵魂不稳，刚才的情绪，分明是来自原主的。

不久，疯女人离开窗口，窗帘再次被拉上。

女孩低垂着头，看起来情绪低落，让人不自觉地想哄。

“别怕。”黎律生硬地开口，他没哄过人，很不自在。

江茶抬头，小鹿一样的眼中又有了亮光，她还笑了，“我不怕。”

怕的是原来的人类幼崽，不是她。

明明很怕，却又装坚强的小朋友，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人，真真是惹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