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原以为吴家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

刘大夫看着姜糖若有所思的样子：“闫小娥也是当初在山沟里面买过来了的，基本上算是和娘家断了联系，那边靠不上的，你帮帮她们吧，再这样下去，两人迟早都没命的。”闫小娥的身体已经亏空的很厉害了，不能再继续糟蹋了。

姜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然后再次走到了母女俩人跟前，轻轻的说：“你想要你的闺女好好活着吗？”

闫小娥：她当然想！可好好活着，又谈何容易，吴家人根本不给她们母女活路。

“你仔细看看你的孩子，她还这么小，却已经经历了很多人没有经历过的痛苦，我知道作为一个母亲，你很爱她，却觉得无能为力，很疲惫，这是很正常的，但这个孩子，她还没有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就要面对人生的终结，难道你不想她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活着吗？”

姜糖的声音温柔平缓，但因为她的精神力也作用在其中，让闫小娥的精神为之一颤，是啊，她的孩子还没有吃饱穿暖过，就要这样离开，她当然不甘心。

闫小娥满脸痛苦的望着姜糖：“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他们只要不顺心就朝我们母女发脾气，我一个女人根本就没办法反抗，我抱着妞儿，可是还是保护不了她，她们不停地打着骂着，我的妞儿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没受伤的，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我为什么这么苦，我为老吴家做牛做马，吃苦受累，干的最多，但我们母女两人却经常都吃不到饭，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说到最后，声音大了很多，情绪也变得撕心裂肺起来。

“娘——”微弱的像是小猫一样的声音让处在崩溃边缘的闫小娥一下子顿住了，她缓慢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闺女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怯怯的看着她。

看见姜糖的时候，还往后缩了下，有点害怕的样子。

“妞儿，妞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闫小娥想要过去搂着女儿，又想起她身上的伤，想抱又不敢抱，怕自己弄疼了她。

之前的想法也因为姜糖的话和闺女的醒来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的她只想着闺女好好的。

妞儿已经不看姜糖了，而是对着自己的娘亲软软的说：“娘，我好疼。”狼狈的小脸皱皱巴巴的。

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眼含泪水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很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