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褚老和九斤进来后,看到她焕然一新的装扮,又是赞不绝口。待几人都坐定了,褚老往桌上的菜略微扫了一眼,才朝方其致皱眉道:“今日是贤侄第一次来家里做客,致儿,你怎的只做了这些简薄的饭菜招待?”
方其致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大当家今日忽然登门,又忽然要留下来用饭,徒儿虽修道,却不会未卜先知,因此没有十足的准备。况徒儿看着大当家的心浮气躁,心火旺盛,还是多吃些清淡的,对身体才有裨益。”
这就是在说周磐赖着不走的事了,他自然是黑了脸,反唇相讥道:“你倒是在此养着,心平气和得很,愈发的连一身男儿气也养没了,竟靠着一个女子在后院操持,也不知脸面何在?”
这下轮到方其致着急了,他把筷子一放,说:“我后院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周磐也把筷子一放,说:“你后院的事我自然管不着,但是我不许任何人磋磨我的女人!”
说着,两人便气鼓鼓的怒目而视,互相瞪着,谁都不甘示弱。
看他俩这样斗,简葵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周磐就算了,因为他在自己心目中早就定性为“幼稚鬼”了,可是方其致!那么淡泊的得道仙人一般的男人,也会和他如同公鸡见面一样的斗起来?
她看了看褚老,只见他淡定的吃着饭,仿佛这俩斗鸡不存在一般。只好自己无奈的开口道:“你们都别吵了,周磐,你误会师父了,那些事情是我自己非要干,软磨硬泡师父才同意的。”
褚老却呵呵笑了,说:“小葵,你初来乍到不知道,他们俩自小便是如此,一见面都要斗上一斗。今日这斗斗嘴倒是平常,以往还要打上一架呢,只不理他们便是了。来,爷爷给你夹菜吃,九斤,你也好好吃饭,别学他们这样聒噪。”
九斤听了,张大了嘴,吃惊的问:“真的?周伯父,您和我师父还打过架?是您赢,还是我师父赢呢?”
简葵心想这小鬼头,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这种关头问输赢,谁会承认自己输啊?于是拍了拍他的头,说:“大人的事小孩少问,好好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