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
祁晟的身影已经绕过层层的回廊,正准备走向正厅,突然听见一阵极其压抑的哭声。
他的脚步立马顿住,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那里是非常慌乱的一片杂草之外,回廊外全部都种植着一些稀有品种的花花草草,中间开垦了一条从山顶蜿蜒而下的小溪。
那里常年土地湿润泥泞,湿滑,怎么会有人在那儿呢?
只不过回廊这里只有微微的夜光灯在上面闪着微光,他看的并不真切,只能听见一阵一阵的声音从那边传出。
“谁在那?”
祁晟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刚刚还压抑的哭声却瞬间止住,周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祁晟并不准备管别人的闲事,没有任何一天是开心过活的,在这里的很多人都过得极其痛苦,这点他心知肚明。
“就算要哭也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这里是所有的宾客都会路过的地方,你难道要让不少人都看你的笑话吗?”祁晟漫不经心地向那里瞥了一眼。
他正准备离开。
王诗却红着眼眶,从回廊那边跨了过来,脚下因为泥泞湿滑沾了不少的泥土,就连今天刚刚换上的华丽的小礼裙,如今也脏的不成样子。
“嫂子?”
祁晟十分意外。
王诗平常就是一副坚韧不拔的模样,他刚刚想了很多人,唯独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嫂子。
王诗眼眶染着通红的颜色,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小礼裙,抽泣了一声,垂着脑袋:“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怎么了?”祁晟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嫂子是因为什么而伤心哭泣,可还是言不由衷的反问了一下。
“没事。”王诗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指着灯火通明不远处的正厅:“爸爸他们都在等你,快过去吧。”
“你不过去吗?”祁晟视线悄然间落在她已经被泥土弄湿的小礼裙上:“看来今天的确不适合过去。”
她脸色一红,轻轻的叹了一声:“我过去算什么事啊。”
其中夹杂着很浓重异味的自嘲。
如今正主都回来了,她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又有什么资格上去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