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何人?”
“管他何人,那老毒王都会把他毒死……”沂俐抓着手中那只癞蛤蟆,静静听着留春殿内的密语,“到时候咱们收尸就行。”
“还是先灭火要紧罢。”
“这火势也不大……”
那人被啐了一口:“你快加紧收拾罢,等工部的人来了好灭火。”
一阵轻笑传来。
“好好好,咱们太后娘娘都不急,你倒是急的和什么似的。”
又是一阵轻笑。
“比咱们留春殿外的那只老毒物还喜欢蹦跶。”
老毒王?
还会蹦哒?
养在留春殿外的毒物……
还有刚刚那只被自己踢到的陶罐。
沂俐再次望了望手中的那只黏糊糊的癞蛤蟆。
那只癞蛤蟆不住挣扎着,它猛然吐了舌头,舔去了沂俐嘴角的一丝鲜血。
沂俐怔住。
她摸了摸嘴角,随即恶心得呕了出来。
“娘娘,咱们走罢。”
“你银草拿着了么?”
“回娘娘,小红已经捧着了。”
沂俐竖起耳朵。
银草?
铁甲碰撞声悄然而至。
玉紫恒带着御林军将整座留春殿围得水泄不通,一柄利剑含怒而至,深深钉入了留春殿的大门。
太后收敛笑容,脸色瞬变,她声音微哑,有一种含着怒气的威严:“玉紫恒,你疯了?”
走了水的留春殿在熊熊火焰中烈烈燃烧,火焰照亮了太后苍老扭曲脂粉痕迹很重的面容。
她身后,是梁柱噼啪声。
“母后,”玉紫恒的声音里满是讽刺,他抬手,挥了挥,御林军押着那锦衣男子跪在地上,“此人与同昌公主行苟且之事被宫人无意间撞见。”
闪烁的火光映在玉紫恒脸上,沂俐从角落中瞄到了玉紫恒满面怒气。
“所以,母后,这是你的人,同昌也是您的孙女,您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同昌自己不知检点,被禁足在宫中却私自出逃,这么晚还在外面乱窜,可不是她活该么?”
太后笑吟吟地望着玉紫恒:“所以,我的人,能还给我么?”
玉紫恒也笑了。
他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恶毒地望着太后。
负手,深色淡漠,眼底却闪着疯子才会有的快意。
“来人!”
“臣在!”
“把张公子的裤子给扒了。”他淡淡一笑,厌恶地望了一眼跪在不远处,不住啜泣的同昌公主,“太后宫中缺几位公公,而朕也不想要个来历不明的弟弟。”他调转了落在同昌公主身上的视线,憎恶地看着张公子,“动手吧。”
“慢着!”
火舌肆意吞噬着留春殿中的一草一木。那淡黄色轮廓的火焰,很快照亮了整个天空。
玉紫恒懒洋洋地挑眉:“嗯?”
“那就连同昌公主一起处理了罢。”
“朕的女儿,谁敢动?”
“哀家的男宠,也是你能动的?
玉紫恒笑得阴森:“是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能和皇室金枝玉叶比?”
“若是没有哀家,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玉紫恒饶有兴趣地看着火舌撩上太后衣裳下摆,摸了摸脸:“若是没有了母后,母妃就不会死,不是么?”
“念及母后养育之恩,朕亲自动手解决了这个人罢。”他笑笑,接过御林军递来的长剑,对准他的脖子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