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这一池子锦鲤怎么就死了?”
她有些迷惑:“南奕,你说这东宫之内,最容易被害死的属太子,其次是太子妃,再其次应该是我罢?”
南奕没有答她的话,只是“唔”了一声,细细瞧着那池水的颜色:“看起来像是鸩毒。”
她看着那一池子鱼:“该不会是有人投毒未遂罢?”
投毒未遂……
鱼食是每日都有的,唯一不同的就是……
她想起被自己捻得粉碎,抛入池中的薄荷绿豆糕。
薄荷味道清凉,倒是能很完美掩盖住鸩毒气味。
沂俐撩开额前碎发:“国公府的薄荷绿豆糕做的如何?”
南奕有些茫然,却也照实答了:“薄荷绿豆糕是只有宫中御厨才会做的点心。”
太阳穴突突跳着。
她开始头疼。
她今日才知道国公府那间不允许他人进入的书房下面还有一条阴暗潮湿的地道。
她已经不敢相信南奕。
长桑给临风楼报信,又仓皇之中给了自己临风楼假账本,沂俐也不敢相信长桑。
集美宫护卫中又出了叛徒。听宫人说那日自己临风楼遇刺昏迷时,陛下已经动怒,在得知集美宫护卫与外人勾结时陛下下令将集美宫护卫上下千余人全部收入刑部大牢,挨个审问。
没有人可以信任,沂俐陷入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境地。
她假装不经意提起:“对了,南奕,集美宫护卫们如何了?”
南奕垂眸,细细观察着池中锦鲤:“基本都死了……”
沂俐托腮,胳膊肘支在池边汉白玉栏杆上:“嗯,意料之中。”
“集美宫护卫大多来自外乡,剩下一部分是孤儿。”南奕耸肩:“除了他们父母妻儿,谁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刑部大牢里血流成河,纵然狱卒提着水桶将那石砌地面冲刷了一遍又一遍,血迹依旧残存在石砖缝隙中;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惨绝人寰的哀嚎。
他低着头,右唇角勾了勾:“不过……集美宫的人嘴倒是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