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文奕朗谴责的眼神让萧景赫感到几分心虚,他原本搭在桌边的手抬起抚摸鼻梁,那股竹香味儿再一次涌入了鼻间。
萧景赫顿了顿,手指凑到鼻下轻轻搓闻:“你刚刚说,他来过?坐在这个位置?”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萧景赫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问文奕朗:“他是不是问你什么了?”
文奕朗想起杨晏清走之前最后的那句话,眼皮一跳。
脑中飞快的回忆杨晏清自进来到走出的所有动作言语,文奕朗拢在袖中的手一紧,暗自深呼吸冷静下来,沉声道:“才刚入深秋,少君似是畏冷,来的时候披着斗篷,手里还暖着一个手炉。”
手炉。
萧景赫看着面前这位被杨宴清当做软柿子捏了一下的幕僚,眉梢扬了扬:“这种香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东西,青楼楚馆里倒是常见,若是蒋青在这一准能闻出来,只不过奕朗你嘛……”
文奕朗素来是个端方雅致的真君子,别说是青楼楚馆,这些年来身边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萧景赫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在这个话题上也并没有多说:“这种香没有别的作用,只是会让闻到的人无意间放松舒缓,况且他拿着手炉,里面想必也没有燃多少,他若是想要你的性命,有的是毫无痕迹的办法。”
文奕朗闻言非但没有放心,脸上的神情反而越发凝重。
萧景赫:“怎么了?”
文奕朗的手紧紧攥成拳,直直朝着萧景赫跪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