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大人敢保证吗?”李信冷眼看着赵申,“你敢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大唐士兵死于这炼钢术或者这新式兵器之下吗?”
赵申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少年明明年岁还不到自己的一半,却能散发出这么骇人的气势,压迫得他喘不过气起来,喉咙也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哽住,根本无法正常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也有些凝滞。
李信盯着哑口无言的赵申看了好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其实,就算你敢保证也没有用,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事或者说,就算还没出现这样的事,你说,如果我把这份书稿呈给陛下,陛下会不会治你一个通敌叛国或者谋反之类的罪呢?你这条命,赔得起吗?”
赵申冷汗涔涔,脸色也变得有些煞白。
“那这本书赵大人打算怎么处理呢?还想出版吗?”李信的目光落在了书稿上。
赵申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开始闪躲,似乎不敢与李信对视。
“要不晚辈我来帮赵大人处理掉吧?”李信缓缓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态势,仿佛一只背脊拱起的猫慢慢放松下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他甚至笑了笑:“放心,不会有任何麻烦。”
赵申轻咳两声,强自镇定道:“那好吧。就劳烦楚王殿下了。”
“不客气。助人为乐乃是快乐之本。”李信大度地笑了笑,将书稿拿回手中,道,“那晚辈就不耽误大人公务,先告辞了。”
赵申点了点头,道:“好。老夫改日再谢过王爷。”
李信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门。
赵申看着这道身着锦衣的单薄背影逐渐远去,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缓缓松了一口气。
出了工部的衙门,李信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新华书肆,二话不说就将书稿丢进了繎着的香炉里。本来他还觉得这举动蛮帅的。结果,不一会儿就浓烟四起,熏得屋里根本待不了人。
他不得不放下颜面,尴尬地从屋里跑出来。最后还是两个伙计进去把香炉抬出来放在院子里,直到炉里的纸全烧没了,才将其又放回会客室里。
周福将这些事都看在眼里,似乎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李信翻了个白眼道:“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坏了。”
周福连忙摆手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没事。”李信笑了笑,道,“本王没那么小气。”
周福这才确信自家王爷说的不是反话,稍稍松了口气。
“交代你一件事。”李信道。
周福连忙抖擞精神,拱手道:“王爷尽管吩咐。”
“日后,我们新华书肆不随意帮人出版,哪怕是自费的也不行。”李信缓缓道,“只有通过我们内部的审核,才能出版。同时,只要通过我们内部的审核,我们不仅给予出版,还减免版费,甚至反过来给对方金钱和奖牌”
周福一边听一边将这些话记在心中,也不知自家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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