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宜澹伸手擦擦眼泪,逞强地仰起了头,带着哭腔道:“对,我是不会哭的男子汉。”
可是爸爸不要他了,怎么办啊。
祝宜澹拼命忍着眼泪。
而温柔对祝宜澹和煦地笑笑,把他带进乌忘的房间。
祝宜澹躺在乌忘的床上,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弄乱了乌忘的东西,给别人造成麻烦。
祝宜澹独自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默默地哭,爸爸是真的不在乎他,随便就可以把他换给别人,而且妈妈也不来找他了。
他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小孩了。
呜呜呜哇哇,祝宜澹裹在被子里痛哭流涕。
可是当晚,乌忘却兴奋得睡不着,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第一次进玻璃花房,乌忘的嘴型就一直是个o型,简直是叹为观止。
第一次能够有时间细看祝宜澹家走廊上挂着的油画,发现署名居然是祝野。
乌忘的嘴快o形半永久了。
兴奋得差不多了,他躺到祝宜澹的床上,关掉灯,都发现天花板上居然隐隐幽蓝地亮起像闪电云朵一样的夜灯,形状居然是祝宜澹的小名洒水壶,而拿着花洒的人像是带着光圈的天使,看形象无疑是jesus。
又酷又拉风。
乌忘忍不住哇塞一声。
祝宜澹的爸爸好会设计啊。
第二天,祝宜澹顶着黑眼圈和神采飞扬的乌忘在楼梯间见面。
祝宜澹踟蹰许久,忍不住问乌忘为什么想和他换。
乌忘兴奋道:“你爸爸很酷啊,什么都会做,而且你爸爸就连教训你的时候都说英文诶。”
祝宜澹攥着书包带一呆,那是他爸爸说的stop吧。
明明就是爸爸不想费心管他,可是乌忘却认为好酷。
乌忘做出转方向盘的动作,兴奋道:“而且我听秦先生说,你爸爸会开赛车诶,甚至把车开到爆缸,超级炫酷啊。”
祝宜澹不知不觉地低下头。
对啊,爸爸开车很厉害,可是却从不带他去看赛车。
哪怕游戏厅就在楼下,也不会带他去打电动,只会和丁延哥哥一起去。
乌忘继续兴致勃勃地道:“而且昨天我问你爸爸应该怎么称呼他,是不是可以像国外一样,叫他的英文名,你爸爸说可以耶!”
“这算什么。”祝宜澹的头不知不觉就越发低下去,声音弱弱的:“可是你能自由自在想管你爸爸叫爸爸,就叫爸爸,想叫秦先生就叫秦先生,我爸爸都不会和我开玩笑的。”
乌忘见祝宜澹否定自己偶像的价值,连忙正名道:“但你爸爸超级man的!我妈妈生妹妹的时候,秦先生哭得稀里哗啦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平时也没什么气势,但你爸爸不像秦先生一样随便笑,也不像秦先生废话那么多,他真的真的超级酷。”
祝宜澹攥紧包带,五味杂陈道:“可我想要的是那种能叫祝先生,和我开玩笑的爸爸。”
“这样子吗?”乌忘乐呵呵的,“说不定你和你爸爸讲,他会同意的呀,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
祝宜澹用鞋子拨弄着地面的地毯,违心道:“他肯定不是吧。”
而当天晚上,乌忘依旧兴奋地和祝野表达一通仰慕之情,祝野始终毫无表情变化,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