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费思害怕潘建国因为她逃跑,而选择对奄奄一息的费秀撒气,丁费思选择冒险跑回去,而潘建国却想烧死她们,人死灭口,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这个懦弱,自私,胆小而暴躁的男人,曾经是她以为值得尊敬的长辈,任劳任怨的丈夫,老实少话的父亲。那件事对她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陆盈忽然伸手摸了摸丁费思的头发,回抱住她,然而陆盈的面色依旧冷漠。
丁费思靠在她怀里,
潘建国心理扭曲,新闻越报道,他越有快感,越频繁下手,足以见他的愚蠢。
如果不是陆盈告诉她当年的细节,说那个案犯极有可能是潘建国,她都想不到这层。
但这个人,曾经是被她当成亲人一样的人。
当了她四年的父亲。
偷偷塞给她零花钱,陪她打羽毛球,用编程给她做小游戏,通关之后会显示丁费思生日快乐,妈妈工作忙忘了她的时候,他会用蹩脚的厨艺给她下一碗面。
话少老实得似乎一眼能看到底。
她想起来只觉得挣扎,痛苦。
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这样的人,也会做出那样的行为,那其他人呢?
她要怎么去相信他们?
她很难做到去相信一个人,尤其对方是男性的情况下。
哪怕是祝野,她也重建了许久的心里防线,才能去再接近他。
不断告诉自己,祝野不是潘建国。
一边心心念念着祝野,不舍得放下,一边却害怕祝野也是潘建国那样的人。
这种无端的猜测和恐惧从不在白天出现,它只在黑夜里升起。
她夜不能寐,看见祝野已经有女朋友的谣言,她难受,同时却反而觉得解脱了。
她不想把祝野扯进来,所以她一直犹豫不决,直到祝野在天桥上吻了她,她发现自己忍不住想去亲近祝野,想摆脱阴影,和他永远在一起。
陆盈淡淡道,
“我会请我爸为我出庭,尽力判到能判最高上限。”
早就该起诉了,陆盈再骄傲,再不想低下高贵的头颅,也不能放纵犯罪分子在法律之外闲庭信步。
这件事对她来说终于过去了。
陆盈的语气平抑,
“所以你能不能和祝野结婚?”
丁费思抱紧她,哽咽道,
“结。”
“我以后会过得很好,你也要过得好。”
陆盈板着脸道,
“他来了。”
被风吹得倾斜的雨丝飞扬,丁费思回头看去,祝野撑了一把墨色的雨伞,在烟雨朦胧之中,这种俊美更动人心扉,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长眸如一潭深泉,静静地看着她,却有些捉摸不透的情绪,像是冷冽,也像是微愠。
是陆盈把祝野叫来的。
陆盈的面色依旧平静,
“过去。”
丁费思用力抱了抱陆盈,不舍地道,
“六一,我会来找你的。”
陆盈微皱了眉,拒绝道,
“我不喜欢和傻逼待在一起。”
丁费思跑到祝野的伞下,祝野微微对陆盈颔首,陆盈也面色平静地点点头。
丁费思抱着祝野,忽然忍不住又哭了。
祝野的声音微冷,
“我还没说你背着我涉险。”
丁费思哽咽道,
“那你要骂我吗?”
祝野没做声,只是任由丁费思抱着他,在雨中哭泣。
等丁费思哭得累了,祝野就把她带回家。
祝野给她擦干头发的时候,忽然道,
“你是不是没想过要相信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让人感觉有些压抑和心慌。
丁费思含着泪看他,
“我哪有不相信你?”
祝野的动作停下,眸中的情绪捉摸不透,只是看着她,
“这样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一个字,而是选择独自去做。”
“潘建国猥亵女性的证据我最近已经拿到,如果你提前和我商量,你完全可以不冒这个险。”
监控是没拍到潘建国猥亵的证据,可是周围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却拍到了。
潘建国出狱之后,恰好频发猥亵案,他只是猜测潘建国和猥亵案有关,却依靠强大的人力物力找到了实证。就在祝野打算找更多证据的时候,丁费思就亲身涉险。
祝野把毛巾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