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可见的烟头,男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巨大的白板上投屏着从前女孩儿的一举一动。
臂弯里安静躺着一只熊猫玩偶。
是它记录下来的……
麻痹的神经再次清醒,男人额角不断冒下冷汗:
“言言……言言……”
惨白的手指无力蜷缩,他拼命想要抓住飞蛾扑火的女孩儿,然而总是无济于事。
紧闭的凤眸倏地睁开,血丝遍布。
他攥紧心口,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佣人不安地敲门声再次传出。
男人应了一声,起身脚边的空酒瓶子倒了一地。
他抬眸,轻轻碰了碰玩偶的右眼,然后安置在整洁的床上。
冷水顺着胸肌线条划过,下颚线条理分明。
水珠滴落,男人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野性而肆意。
胸口处的刀痕异常显眼,本该笔直的双腿,左边却已经萎缩。
男人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穿戴整齐,拿起放在床头的拐杖,淡然地出了房门。
“萧哥。”
跟在他后面的,是原岸,以及,阮妧。
热舞还在继续,半天看不到主人家,陆溪言难得露出一丝情绪。
她朝着男人抱歉地笑了笑,松开手。
楼梯口突然传来动静,她转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拄着拐杖站在那里。
剪裁得体的西服完美凸显男人野性勃发的力量,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凌厉,琥珀色的眼睛透着无名的阴鸷冰冷。
心口骤然跳了一下。
陆溪言不明所以抬眸,小小的身子隐藏在各色人群中。
“各位,”
男人的声音低哑深沉,透着古钟一般的沉稳大气:
“萧家,自今日起,由我接手,劳驾诸位朋友,多多关照。”
官方而简短的话,底下的人都很捧场。
“萧先生,别那么着急走呀,你看现场这么多美女,不邀请一个陪您跳一支舞?”
此话一出,男人们露出惊慌畏惧,女人们则满心期待。
谁不知道,萧先生腿受了伤,早些时候靠着轮椅,近几年又换成拐杖。
敢在这方面触霉头,必然是嫌活得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