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转达了那位神灵的口信,神灵答应将那个从血巫女身体里逃走的人头送给了他做研究。
聂伤对此很不满意,但也不敢得罪截派大神,只能就此作罢。
又担心人头察觉到危险逃跑,或者被对方暗中抓走,他命内卫斥候即刻抓捕人头,内卫斥候也不负所望,顺利抓住了此物。
而今晚,就是他和那位神灵交接俘虏的时间。
他不敢将丹熏山三邪物直接放走,要亲自看到那位神灵把三巫带走才放心。另外,也需要此神亲口答应他,不准三巫再来斗耆国生事。
“鸠使臣,你和吉光熟悉吗?”
聂伤静立了片刻,看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口询问。
那黑衣人远离内卫,独自站在一边,听到他发问,有些意外,拱手答道:“回耆候,小臣和吉光同在司徒府上为属臣多年,非常熟悉。”
聂伤又问:“鸠使臣可知道,吉光的家产如何?”
叫鸠的黑衣人不解道:“耆候为何有此一问?”
聂伤笑道:“吉光借了我两千七百多元铜钱,还说自己一回去。呵呵,我总觉得不放心,所以才想打问一下。“
“哈哈,还有这种事情?”
那鸠使臣大笑一声,摇头说道:“吉光那假娘们的话怎么能信?呵呵,耆候你的钱算是打了水漂了。”
“唔?怎么回事?”
聂伤一下笑不出来了,忙问道:“他很穷吗?”
鸠使臣笑道:“哈哈哈,他原本不穷,乃是一家高等贵族的嫡子,分得了一部分家产,有上百井田地,百余个奴隶,在我们一帮属臣中算得上是上等家境了。”
“大约在五年前,他突然性情大变,喜欢上了假扮女人,不顾他人的眼光,开始公然假扮女人。然后就大手大脚的花费,把家财全都用在了享受打扮和购买衣物饰品上,一有时间就和一群妇混在一起,财产花的如流水一般。”
“结果很快变成穷光蛋。现在的他,连家都没有了,只能寄住在司徒府上,身边连一个伺候的奴隶都没有。就这样,还不收敛,依旧奢靡无度。钱不够花,就找人借,整个司徒府上都被他借了个遍,连我都被他借走了许多财物。”
他越说越激愤,不禁骂道:“这假娘们,光借不还,你向他追债,他便把手一摊,说没有,要杀要剐随意,再逼的急了,干脆脱了衣服要肉偿。啊呸!真是晦气!”
“我家中也不富裕,还有几十口人要养活呢,辛辛苦苦赚的卖命财借给他花销,他怎能这样对我?唉,可惜我那么多财物,就当喂了狗了!”
“……”
聂伤听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鸠使臣看到他的样子,用同情的语气安慰道:“耆候,被吉光借钱的人,了解了真相之后,都是你这幅模样。想想很多人都被骗了,不止你一个,你的心情或许能好一点。”
“混蛋吉光!”
聂伤突然怒喝一声,一掌击在身边的树干上,把好大一颗松树都拍的摇晃起来。
鸠使臣在一旁看着,也是连连苦笑,一脸感同身受的表情。
两个被娘炮破落户骗了钱的男人,默然无声的矗立在崖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破了财的丧败之气。
这鸠使臣,就是替那位神灵前来交涉的使者。
此人乃是司徒闻恕的属臣,曾和聂伤交往过一次。
聂伤在顾国时,与顾伯无疾在大河边的芦苇荡里射雁,忽有一大汉出现,张手之间便射下了高空飞雁,技惊四座,便是这个鸠使臣。
当时,鸠代他家主人来询问聂伤,聂伤以为他的主人就是那位猫奴神巫狸父。
直到这次鸠再次前来出使耆国,聂伤才知道,原来狸父不是鸠的主人,鸠其实是司徒闻恕的属臣。
那狸父是司徒闻恕的得力助手,与闻恕情同手足,又常住在司徒府上,亦是一位地位很高的截派神灵,是以鸠也将其当做主人看待。
这一次索要丹熏山三巫之事,是一位不知名的截派神灵提出的。
司徒闻恕因为负责截派神灵和凡人的沟通事务,所以代那神灵出面和耆国交涉,又把与聂伤有过一面之缘的鸠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