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受命他们好生对待相军俘虏,他那里已经利用这些俘虏在和殷东诸国谈判了,只要有人质在手,殷东诸国只能向他俯首。
因为西征军还要渡河,斗耆军缴获的耿军船只也被全部征调。聂伤舍不得这许多船只,便命斗耆水手随船而去,牢牢掌控船队,在协助友军完成任务之后再把船带回来。总之,一艘船也不能送人。
不出他所料,颚充愚那厮果然在打船队的主意。
这鸟人以为这些船只中的一半都是自己从宁国人那里抢来的,还有战事所需,理应划拨给自己。于是借着世子受的军令,要接收船只。
斗耆水手强硬以待,就是不交,双方在岸边和船头斗殴数次,斗耆水军干脆把船开到河对岸去。
颚充愚怒气冲冲的来找聂伤理论,斥他不顾大局,威胁要向世子受告状。
聂伤便命所有水手下船,顺便带走了所有桨撸和操船工具,还嘱咐刘谈和顾无疾,不要给颚军支援水手。
颚军得到了船只,却征不到船夫,开不动船。眼看出发之日要到了,他终于服软了,又求聂伤让斗耆水军回来操船。
聂伤担心这货汇合了两路援兵,有了足够的水手之后,会强行夺船,自己一帮水手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于是便在刘谈和顾无疾的见证下,逼着颚充愚承认船只归属斗耆国。如此才得以顺利登船。
在桑鸡渡码头上送走了颚充愚,顾无疾担忧道:“西征军不过四千人,即使有霍军配合作战,也不一定能在敌国境内打败耿崇两军,更何况还要镇压河南诸国。我看世子此策可能要落空了。”
刘谈也质疑道:“兵力的确太少,世子受那里分兵太少则无用,太多则殷邑势危。我还担心他会调我们三国之军过去呢,结果就颚军一支。”
“世子此举,未免太过冒险。万一西征军战败,可能会导致两处皆输,平白葬送了大好形势。”
聂伤耳边听着二人议论,眼睛望着滚滚河水,沉思不语。
据殷邑使者所说,河南西路的战事进行的异常艰难。
霍伯飞廉孤军牵制耿崇两军,起先凭借长途奔袭战术烧毁了两军辎重,成功拖住了敌军。
但这之后,耿崇两国暂停北上,封锁了国境,发动全国兵力,全力围剿深入己方腹地的霍军。
霍军只一千骑行步兵,突不出重围,只能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声东击西,大范围进退来躲避。
随着敌军摸清了他们的行动规律,包围圈日渐缩小。霍军无法再机动,几乎一日数战,最后损失了全部的战马,躲进了深山之中。
幸亏两国境内群山连绵,其中还有许多戎人部落,霍人和戎人关系较好,借助戎人的帮助才没有被歼灭。
即便如此,敌军的围困也越来越紧,收留他们的戎人部落不是被屠灭,就是投降或者出卖他们。霍军陷入了绝境。
就在危急时,飞廉正妻率领救兵赶到,及时救出了丈夫。
他这正妻也是个不俗之人,值得多提两句。
此女叫做革里绒,乃戎人酋首之女。本人是西戎之中知名的美女,从小牧马打仗,颇有勇名,追求者比羊群还多。
但她性格高傲又狂野,连嫁三个男人都很快踢了对方,最后无人敢娶。
正逢霍伯飞廉要结好戎人,到戎人部落交游。革里绒对这位英武的商人贵族一见倾心,主动要父亲给自己提亲。
飞廉正需要借力之处,便娶之为妻子。
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桩没有感情基础的政治婚姻,认为他们很快就会撕破脸皮。谁想二人成婚后一直感情甚深,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革里绒得知飞廉被困之后,立刻就要登人成军去救援,可是国民都不响应。
此女没有丧气,先跑去戎人部落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