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船队返回南岸,便把足足一千人塞到船上,连耿国战船也塞满了人,再次往河对面运去。
这样做看着很不安全,其实并不是太危险。渡口处河面十分平静,哪怕船舷都被压的贴近水面了,也少有覆舟的风险。
而且斗耆国水军也被击垮了,就算水寨内还有水军,以他们那副穷酸样,也拿南军的大船无可奈何。
所以不再需要护卫船队,应该集中所有运力将后续兵力快速投放到对岸。
沉重的南军船队逐渐靠近渡口,北军水寨还是无声无息,看来是真的没船可派了。
船队在耿军大船的带领下,从水寨门口驶过,船上军士大声叫喊,耀武扬威。
“咚咚咚咚!”
谁想船队刚驶过水寨,寨内突然鼓声大作。
只见寨门开处,百余只舟船冲出了寨门,从侧面径直撞进南军船队中。
“……”
南军士卒都惊呆了,等到对方冲到跟前,羽箭和投矛落到头上才反应过来。可是双方混在一起,已经来无法转向了,船上之人只能矮身躲避。
南军船只操舟之人甚少,又载满了陆战士卒和装备,笨重非常。
北军船上则全是青壮渔民和巨野泽来的精锐水手,船只灵活无比。还配备了各种水战武器,攻击力异常凶猛,绕着南军船只狂追猛打。
南军军士都伏在船舱里动也不敢动,动作稍大船只便猛烈摇晃,随时都有倾覆之险。
矢石如雨一般倾泻过来,他们被打的急了,便顾不上许多,急忙竖起盾牌,张弓射击,投掷矛戟。
但在摇晃的船上很难击中目标,反而使船只晃动更加剧烈了。
不一会,就有好几条船被惊慌的士卒压翻了,一船人都落入水中惊叫挣扎。其他船上之人见状,都不敢再动作,努力把身子藏在船舷下。
操船的渔夫见势不妙,纷纷跳水遁走。船上士卒不会驾船,七手八脚的胡乱拨水,船在水里转圈,成了北军水军的靶子。
耿国大船是斗耆水军的主要攻击目标。他们倒是没有弃船逃跑,却也被船上运载之人堵得死死的,不但没有反击的空间,连船只都无法操控了,只能被动挨打。
南军船队就像砧板上的肥鱼一样任人宰割。被杀的满船是血,尸体横飘,船只接连沉没、倾覆,不一刻就只剩下一半船只了。
“投降啦!”
“不要再杀啦!”
“我们投降啦!”
南军士卒终于坚持不住,大叫投降。
斗耆水军将他们驱赶到河边泥滩里,命所有人卸下武器盔甲,下船站在烂泥地里等待收容。又驾船在河里捞救双方落水士卒,残存的几十条船只和六七百人被生擒。
还在河边坚守的南军前锋见状,顿时士气大沮。
与此同时,斗耆陆军也发起了总攻,两千甲士如墙一样从三面围杀过来,河上船只也开到敌军背后射箭。
南军前锋不愧是精锐,主将拒不投降,指挥手下拼死坚守,双方在浅水里恶战,河水为之泛红。
前锋军死伤大半之后,那主将竟被身边卫士杀死,幸存之人也集体弃械,一起跪倒在滩头。
经此一战,河南联军一蹶不振。不但损失了一千五百精兵,连船只都没有几艘,想要渡河除非飞过去。
聂伤也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此战的关键在于击破敌方船队,若是南军不中计,以他们的运力和兵力,早晚能抢滩成功。
到了那时,他就得和数倍于己的敌军硬碰硬了,这种结局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双方又对峙了三日。
这日下午,一直士气低落的南军营中,突然爆发出喧天的欢呼声。
“神巫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