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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主,把一个贵人涂成斑狗,是不是太过分了?”
任椎走后,秘书审有些担忧的问聂伤:“那椎世子受到如此羞辱,会不会因此记恨我们?”
“呵呵,是任椎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怎么能怪我们?”
聂伤正在看着一册竹简,不在意的笑道:“这个家伙对自己真够狠的,如此羞辱自己,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秘书审道:“他就不怕这幅丑态被人围观,尊严丧尽,让国人瞧不起,更加失势?”
聂伤从竹简上抬起头来,说道:“你想错了。任国之人在那刻薄侯妇的雌威下,常年战战兢兢,心中积攒了不少怨气。见到任椎被任臼逼成这般惨状,不但不会看不起他,还会同情他,越发厌恶任臼母子。”
“所以,不要小瞧任椎。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又能忍人所不能忍,是个枭雄人物。此番我若击败任军,将来任国国主之位,很大可能就是他的。”
“审受教了。”
秘书审躬身一礼,不再多言。
聂伤又看了一会,把竹简推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任椎对我说的南方诸国的详细情形,我刚记录了下来。你整理一下,发给众将,让大伙都熟悉自己的对手。其中有两样特别的东西,一定要做好应对。”
“是。”
秘书审卷起竹简,正要离开,聂伤又叫住他,问道:“蜃龙祭司来了没有?”
“没有。”
秘书审摇摇头,又说道:“得知蜃龙祭司要来,宿伯淖已经搬到水城边去住了。侯主,要是蜃龙祭司不来,宿伯淖怕会心中生疑。”
聂伤站起身来,在帐内踱着步,思索道:“我命人联系过蜃龙祭司,她答应要来,怎么还没出现?这一次不是私事,乃是国事,她是个识大体的人,应该不会耍性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秘书审想了想,忽然笑道:“小臣可能猜到原因了。呵呵,侯主你想,宿伯淖堵在水城那里,蜃龙祭司怎么方便现身?”
“哦?”
聂伤也反应过来,不禁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哈哈哈。”
“蜃龙祭司应该早就到了,可能就藏在水城附近。”
“一对冤家,都中年人了还学小孩的玩意。”
他叹了一声,吩咐道:“速命人去和宿伯淖说清楚,想要见到他家婆娘,就给我离开水城。”
……
“呜……”
城外军营里号角齐鸣,南方联军络绎出营,在宿城之下排出攻城阵型。
他们的阵势果如斗耆国将帅所言,平均分配兵力,准备同时进攻三面城墙。
主力任军主攻城墙最宽的东城,北城由成国带领薛、邾两国攻打,彭国和滕国进攻南城。
却说南城主将彭居江,这厮地位高企,任臼不敢慢待与他,便把工事最少的北城分给了他。
谁想彭居江上次在宿城吃了一次教训,这次学聪明了,不愿意到北城去。
因为北城夹在宿城、巨野泽和汶水之间,肯定会遭到来自水面上的骚扰,组织起来很是麻烦。万一战事出了意外,北城部队就有被包围的危险,逃都逃不掉。
所以他多了个心眼,对任臼说自己愿意往最难攻的南城去。南城距离来路最近,可以第一个逃跑。
任臼见他如此卖力,很是意外,也很不解。
南城外面一半都是滩涂地,还有水道直通巨野泽,谁都不愿意去,连他这位少年英杰都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