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巫头发灰白,一脸苦色,麻衣蓬头,赤足露胫,望着好像一位农妇。”
“但近处再看,肌肤光滑娇嫩,双眼明亮如水,身上多有佩饰,皆是名贵珠宝。言语也温文尔雅,又好似一位贵妇。”
女秧回忆着女巫的样子,微笑着摇摇头,对聂伤道:“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其实更像一位惶急逃难的贵妇。”
越是形貌古怪之人,越有可能是强大的异能者。聂伤听的神情凝重,抹着胡子思索着,点了下头,示意老婆继续说。
女秧拨了下灯火,缓缓说道:“那女巫出现的非常突然,就那么凭空出现在我身后的树丛中……”
跟在女秧身边的除了熊女几个心腹之外,还有保护她的内卫和内卫斥候。
这些人藏在暗中,守卫在主妇周围,女秧也知道他们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发现那女巫是如何靠近的。
女巫现身的时候,暗中保护之人都惊了,纷纷跳了出来将此怪人围住。熊女反应慢了好几拍,惊慌失措的拿起大棒槌挡在女秧面前。
女秧也很紧张,故作轻松的问道:“这位……额,贵人,你是哪家的贵妇,为何半夜在山中游荡?是受了夫家的气了吗?呵呵,若是如此,可以说给我听,我是斗耆国侯妇,愿为你出气。”
那女巫满脸愁容的看着她,开口说道:“你是斗耆国的侯妇?愿意为受欺负的妇人出气,定是个善心的贵妇。嗯,我这一趟没白来。”
她的声音很轻柔,有点懒意,还有种懦弱之感,仿佛是个常被欺负的小妾一般,使人对她的戒备减少了不少。
女秧见她话中并无恶意,心中镇定了不少,微笑道:“我的事情办完了,要回城去了。你与我一起回去吧,一个女人呆在荒山野岭里,很不安全。”
女巫不说话,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会,说道:“我路过此地,听到你念的咒言,便过来看看。你是在向地母神求子吧?”
女秧瞅了瞅周围的内卫,脸色有些不好看,抿着嘴唇道:“是。你也知道这种咒言?”
女巫笑了起来,脸上顿时散发出淡淡的柔光,说道:“我是个巫师,自然晓得。”
“唔,地母神很久以前就陷入沉眠了,你再求她也是无用。让我看看你好吗?呵呵,我颇懂一点求子巫术,或许可以帮你。”
她把怀里的包裹往上抬了抬,边说边朝女秧走了过来。众内卫和熊女要上来阻拦,都被女秧斥退。
女秧听到对方竟然会求子巫术,心情异常激动,对女巫恭恭敬敬的弯身施礼道:“我在此向地母神求子数日,却正逢巫师大人路过,还恰好懂得求子巫术。巫师大人莫非是地母神派来的神使?”
女巫轻轻摇头笑道:“我的确只是路过而已,并非地母神差遣。”
她不再多言,靠近女秧,把女秧全身上下仔细观察了一遍。又闻了闻女秧身上的味道,面上露出疑色,问道:“你真的是长期不孕才来求子的?”
女秧的脸红了起来,神情难堪的说道:“只大半年,算不上长。可是……”
她看了眼周围的内卫,护卫头领会意,犹豫了一下,见侯妇神态坚决,只好带着手下退到远处。
女秧这才说道:“我和夫君频繁……频繁那个……就是次数很多,怕不有百余次了,却一直未有身孕,所以才……”
“嗯,我懂了。”
那女巫轻摸了下她的肚子,笑道:“不是你的原因,你非常正常,是你的男人不能让你怀``孕。”
“伤不能生育!?”
女秧大吃一惊,甚至比听到自己不能有孕还要吃惊。
她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对啊,我夫君他……他非常非常强壮!他、他、他……他还有、还有神灵血脉,怎么可能不能生育?巫师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贵妇莫慌,且听我说完。”
女巫抬手安抚住她,说道:“不是你那男人不能生育,而是他的生育之力太强,你的田地无法使他的种子发芽。”
“啊!”
女秧惊呼一声,沮丧不已,说来道去,还是自己不行。
她受了刺激,直觉头晕眼花,思绪混乱,却依旧很清楚的把握住了重点——这位女巫有求子巫术!
她忙拜倒在女巫面前,泣道:“请巫师大人赐我一子!”
女巫扶起了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说道:“你不要着急,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不然也不会改变行程,专门来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