貘先知一举手,语气虚弱的说道:“我正常时也奈何不了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害你?”
“我很累,也不想施法,但不施法的话,没办法和人类沟通。现在……咳咳咳……也只能支撑一小会。”
聂伤见她的人形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图像一样闪烁不定,有些信了的此妖的话,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喝道:“你来我斗耆国,意欲何为?只为寻找芦夫人吗?”
那貘先知看了下芦夫人,点头说道:“没错,老身只为……你们叫她芦夫人?那就叫芦夫人吧,我只为芦夫人而来。与你的冲突,纯是误会,老身对你斗耆国,毫无歹意。”
她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聂伤,聂伤也总算看清了她的面目,满脸皱纹,大鼻歪嘴,奇丑无比。
貘先知注视了他一会,又道:“年轻人,没想到你还会出手救我。”
聂伤冷笑道:“我现在有些后悔救你了,若你恢复了伤势,再来袭击我国,岂不是纵虎归山?”
貘先知也冷冷道:“老身乃是三百岁梦精,巫术胜过神灵,岂可比言而无信之凡人?哼,我说过无歹意,便无歹意,你放心好了。”
“年轻人,你身上血脉,异常古怪,好像是真龙血,但又不是,老身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血脉。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就是斗耆国国主,聂侯聂伤。”
芦夫人在一旁轻轻解释。
“哦,你就是聂伤啊。”
貘先知恍然道:“怪不得如此了得,原来是神农眷者啊。”
“呵呵,年轻人,你已经名传天下了。几乎所有的精怪神灵,都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是神农眷者,还在凡间传授神文。我也正是因为想要了解神文,无意间才发现芦夫人的。”
聂伤顿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对芦夫人施展幻术?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貘先知神情疲惫的说道:“此中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告诉你吧。”
她的图像越发不稳定了,大幅闪烁着说道:“老身这番受伤太重,要入梦修养一段时间。我支持不住了,要去……沉眠……芦夫人,你带我……回……”
“噗!”
一声气泡破灭的轻响,貘先知消失了,只留下地上睡着了的梦貘。
……
梦貘睡了过去了,一时半会怕不会醒来,被芦夫人收回家中照顾。
聂伤不放心此妖物,对芦夫人也不是很放心,便明令一队士兵守卫她家,暗中又派遣内卫斥候严密监控。
他还特意吩咐过毕鬼,把多犬卫的飞白和乌羊两条神犬,以及二犬的后代都带来一同监视。
做完这些措施后,他还是不能彻底安心,又来到虫二冬眠的屋里,利用魇痋入梦,和虫二交流。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打扰我睡觉吗?会影响我的痋虫发`育的!”
虫二还住在那个土洞里,他从土里钻了出来,对聂伤暴躁的大吼。
聂伤板着脸喝道:“你是怎么和我说话呢?我可是你的尊师!”
虫二冲到他面前,大声叫道:“别乱说,你不是我师尊!我虫二是世间最强的痋者,怎么可能认你一个凡人为师?”
聂伤冷笑道:“呵呵,看来你忘记你先前发过的誓言了。”
虫二用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脸,吼道:“你休要耍赖,不是我违誓。是你没有按约定传授我神文,我也就不必再遵守誓言!”
聂伤也怒了,和虫二对吼道:“是我没有教你吗?嗯?是你自己蠢,怎么教都教不会。你这蠢样,若在我学堂中,早就被开除了!”
原来他打算在梦中传授虫二神文,谁想虫二在梦中只能记事件,无法进行学习,根本记不住复杂的知识。
他每次教会虫二之后,第二次入梦,这货就忘得一干二净。连续尝试了五六次之后,聂伤才发现此事,大失所望,从此之后就不再进入虫二的梦境了。
而在第一次入梦时,虫二曾经发过誓,聂伤教他神文,他就拜聂伤为师。现在搞成这样,两个人各有各理,都认为是对方失信。
聂伤和虫二吵了一会,才想起此次过来的目的,不禁暗道:“在虫二的梦中,思维迟钝,记忆短暂,周围空间狭小,景象虚假,一看就知道是梦境。”
“而那貘先知的梦境,简直让人无从分别真实与虚幻。如此看来,虫二的入梦之术,比貘先知差远了。”